“先上车。”复杂归复杂,安室透做事还是没有半分拖泥带水,“详细的情况我们慢慢说。”
金发的公安开着车往警察厅那边赶去,而一路上也简单向几人说明了,有关世界没底名单和琴酒抓住他们几个审问的事情。
库拉索坐在後排,一开始是一脸迷惑和茫然地听着他们说这些事情。
到後来,库拉索的表情已经从恍然大悟变成了苦笑。
“所以,其实我原来的身份是一名罪犯是吗?”库拉索没有叹气,只是脸色有些发白。
她性格向来坚毅,此刻下定决心,接受自己的身份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那麽现在,库拉索小姐。”春见抚柔声询问她,“你想要回到组织吗?”
库拉索瞳孔皱缩。
她还以为在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後,自己就会被眼前这个被叫做安室的男人带回警察厅。
“什麽丶什麽意思?”库拉索有些不敢置信。
“你们难道不是想要我知道的那些情报吗?不需要我去恢复记忆吗?”
库拉索的语气有些快,向来温柔平和的声音中也带上三分急迫。
江户川柯南有些感叹,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组织成员……当然了眼前这个春见抚不算。
“这是你需要自己做出的选择,库拉索小姐。”春见抚温柔的看着她,轻轻用手掌摸了摸眼前女人的头发。
那样的眼神让库拉索有些不自在,总感觉这个摸着他头发的青年不是眼前看着仿佛20多岁的模样,而是一个早已垂垂暮的老年人,那眼神总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和慈祥。
库拉索强行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正轨上。
她沉默了片刻,那双异色的眼睛逐渐坚定下来:“我想要想起来。”
“那时候我该背负的命运。”
“喂喂,两位。”安室透在前面开着车,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打断插嘴了片刻,“你们就这样当着我一个公安警察的面说这些真的好吗?”
春见抚无辜地看向他:“毕竟库拉索小姐,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
安室透一顿。
受害者……吗?
……
“琴酒,在东都水族馆摩天轮这边发现了库拉索的身影。”
“收到。”
天幕已黑,五种颜色的彩色灯光交汇在空中,从摩天轮的轮舱上往下看,能够看到相当靓丽夺目的景色。
库拉索此刻和春见抚面对面坐在轮舱上,慢慢地相视一笑。
“如果你的假死顺利的话,接下来的往後馀生,你就不再是库拉索了。”春见抚对着她露出一个轻缓的笑容,“恭喜您,天海小姐。”
“诶。”库拉索眼眶微微红了些,“如果人能够选择自己的命运,又有谁天生就想要坠入地狱。”
“这话说的太有哲理了些。”春见抚故作为难的笑了笑。
库拉索的嘴唇动了动。
片刻的静默後,她还是将那个问题说出了口:“那……你呢?”
春见抚看着她,也只是轻笑着没有回答。
“我和你不一样,天海小姐。”春见抚轻轻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上,“有些人只是沾染了一些黑暗,在光明下,迟早能够洗脱。”
他说着,缓缓给自己的手转了一个面:“但是有一些人不一样,他们出生就是黑暗本身。”
春见抚的话音伴随着他转过头,看像摩天轮外,那一抹不同寻常的骚动。
那是一架鱼鹰直升机,漆黑的机身让它在同样漆黑的夜幕中几乎隐身,但螺旋桨造成的巨大翁鸣声还是让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向那边看去。
“……例如琴酒。”春见抚低声的呢喃着,不知道是说给眼前的库拉索听,还是只是说给自己。
还有我。
一瞬之间,从地面上投射而来的五色光影在空中交汇而成,在库拉索的眼底重新绽开成回忆之门的钥匙。
大脑中,回忆倾泻而出的感觉并不好受,库拉索几乎是瞬间从座位上跪倒在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叫。
她双手捂着自己的头,馀光中好像看到了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也轻轻蹲下身。
一双让人感觉到冰凉的手放在了她的太阳穴两侧。
“请放松,天海小姐。”春见抚温柔的声音像是清澈的溪流划过正在尖锐疼痛的大脑,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麽,库拉索那一瞬间感觉到那股剧烈的疼痛飞速的减缓着。
春见抚指尖微弱的紫色光芒一闪而过,他撤下自己的手,无所谓的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唇角溢出来的红棕色血迹。
“公安在摩天轮上发现了不少人为安装的炸-弹,但是都已经换成了威力更小一些的空包。”春见抚轻轻的在她耳边重复着,“只要等一下在爆炸的时候,天海小姐按照你和安室君说好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