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松田阵平都能看懂的眼神,萩原研二这个本就心思细腻到了一定程度的人,自然也是早就察觉到了的。
春见抚当年的失踪,安室透不让他们再深究下去。
可是有些事情,不说已经比说任何东西都要清楚明白了。
春见,很有可能和安室透卧底的那个组织有关。
更有可能,跟了无音讯过久的诸伏景光有关。
关于诸伏景光的消息,他们两个就算去问安室透,得到的也都是对方的沉默和含糊其辞。
松田阵平跟萩原研二可以装傻,但他们并不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春见那家夥……”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吸入肺中的空气充斥着尼古丁的味道。
他什麽都没说,但那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比任何话都要生动。
松田阵平直接把手里刚刚燃起没多久的香烟按灭,然後得到了身旁幼驯染不可置信大呼小叫。
“诶!小阵平好浪费!”此刻的萩原研二似乎已经完全从刚才的情绪中走了出来,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那可是研二酱的烟诶……”
松田阵平单手撑住自己肩膀上长出来的萩原研二的脑袋,有些烦躁的啧了一下,而後又嘟囔着说:“也不知道春见那家夥都想起来多少了。”
松田阵平直觉,现在的春见抚和他们相处起来,已经与七年前没有太大差别了。
如果不是最开始对方确实认不出他们的样子,松田阵平都要以为春见抚失忆这件事,是他自己的妄想了。
“有关这个的话。”萩原研二顿了顿,然後才故作轻松的继续说,“小春见应该都想起来了吧。”
“是麽?”松田阵平挑眉看他,“但是春见那副警惕到无法入眠的样子,可不像是什麽都想起来了。”
“但是如果小春见没有都想起来的话,应该说不出要我们把小安室的份都玩回来的那种话吧?”萩原研二用脑门蹭了蹭幼驯染的卷毛,然後直起腰轻笑一下,“毕竟从表面上来看,我们跟安室侦探的关系,只是普通朋友吧。”
“而且啊,小阵平。”萩原研二的笑容微微苦涩了些,“我们又要怎麽确定,以前在小春见家里住的那些时间,对方就是安心入眠的呢?”
松田阵平从未想过这件事,被这麽忽然的指出,那双凫青色的眸子都愣住了。
萩原研二想起那个晚上,春见抚忽然就把对诸伏景光的称呼换成了相当亲近的“景光”。
发生了什麽,什麽时候发生的。
那些跟他们在一起的夜晚,春见抚真的有安心入眠过吗?
萩原研二轻轻呼出一口气,自己对着自己呐呐:“不过光是这样纠结也没用吧。”
松田阵平推开他的头:“当然没用啊。”
他双手抱臂,虽然早已经摘下了那副墨镜,但看起来似乎更富有凶巴巴的气势了。
“想知道就去问。”松田阵平忽然冷笑一下,“我们不知道,金发混蛋还能不知道吗!”
咯吱。
萩原研二的表情忽然一空,眼睛看向松田阵平的手。
他家幼驯染是怎麽做到把拳头捏的咯吱作响的啊救命!
“什麽事情都不肯说,那家夥真是可气。”松田身上似乎在散发黑气,“还有景老爷,这两个混蛋回来之後,一定要好好揍他们一顿。”
萩原研二表情忽的柔软了。
“好。”萩原研二勾肩搭背的搭上松田阵平的肩膀,“他们两个混蛋,一个都不能放过啊。”
所以,都给我们好好的回来啊,两个混蛋。
……
总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次日安室透一大早就接到了两个同期的午餐邀约。
因为要对自己的身份进行隐藏,安室透总在下意识的减少跟往日同期的见面接触。
可是现实的变数总要比预期多太多。
一味地逃避还不如接受现实,因而安室透也在飞快的给出跟几人打好关系的理由。
也是因为如此,一顿约饭而已,安室透并没有想太多。
没什麽心理负担的安室透,自然而然也没想到,自己进入两个同期合租的公寓时,迎面而来的就是卷发同期的一拳头。
安室透:?
在生死边缘游走的卧底先生,自然要比警察同期反应快的多。
他飞快的躲过松田阵平的一拳,绕到对方身後,飞快反剪住松田阵平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