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伊达航说的是谁。
他紫灰色的眸子一闪,一丝沉郁已久的痛楚在眼底闪过,又被飞快的掩饰了下去。
那就像是一道刻在心底的陈旧伤疤,即使早已愈合,也会在想起的时候出现阵阵幻痛。
他没有把景光的死告诉任何人。
还不是昭告天下的时候。
安室透不想让那个人的死,作为犯罪分子意外身亡这样的由头被人知晓。
于是安室透勉强捡起笑意。
七年的时间足够将自己围上一层厚重的躯壳,包裹起不再单纯的那颗灵魂。
那抹笑意浮现在他面颊上的时候,是那麽的真实。
就连最敏锐的小侦探也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虚假。
“是吗。”安室透把自己藏在吧台之後,指尖在衆人看不见的角落刺入掌心。
看到自己的一句话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伊达航也有点束手无策。
他讨饶似的举起双手,尴尬的笑着说:“这是那个家夥的隐私啦。”
毛利小五郎不在意的摆摆手,但眼中属于侦探的好奇心一点不少:“我们也不是想知道别的啊,就是好奇为什麽伊达你会这麽说。”
“难道我那位的恋爱对象很与衆不同,例如丁克之类的?”毛利小五郎猜测着,还对着自己名下的大弟子努努嘴,“安室,你难道不好奇吗?”
安室透一顿,然後跟着笑了一下:“毕竟是不认识的人的恋爱问题。”
江户川柯南也忍不住跟着思考,但思绪很快就进入了胡同之中。
他忍不住的去想。
该不会伊达警官说的就是安室先生吧?
恋人是国家什麽的,确实不可能有孩子了。
正这样想着,江户川柯南又听到伊达航说:
“什麽样的人啊……”
江户川柯南转头看去。
高大的警官先生摸了摸下巴,居然忍不住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很温柔的一个人啊,不过仗着自己年纪比我们大一岁,总是以长辈自居。”
安室透心头一跳,被简单的三言两语仿佛带回了最青涩的那个年纪。
忍不住的轻笑着附和了一句:“应该是那种,被年下者牵一下手都会脸红的类型吧?”
安室透轻轻呼出一口气。
春见抚。
三年了。
黑麦暴露的那件事後,春见抚这个人也从组织中失踪。
提到他,安室透心中总是免不了怨怼。
但如今再想那时见到的春见抚……
孤身一人坐在院中,那明明灭灭的火光似乎也暖不了那人的身子。
那时的安室透想不起他烧的是什麽,只觉得眼熟。
如今想起来,才後知後觉的想起。
那是景光第一次对他说喜欢的时候,春见抚穿的那件白绒领子的和服。
复杂的情绪被压下,安室透双手撑着下巴,轻轻地笑了一下。
如果还能见到春见。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恨他。
也不知道拿什麽样的立场去恨他。
“听起来不像是会不喜欢小孩子的类型啊。”毛利兰脑海中瞬间绘制出一个温柔和善的女子形象,但也变得更加疑惑了。
榎本梓还抱着托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江户川柯南的反应则是更加直接。
居然不是安室先生!
这八个大字直接围绕着他的脑袋转起了圈。
“嘛嘛,如果嘛如果。”伊达航尬笑,“不过实际上我那个同期到最後也没有把人追到手啊。”
毛利小五郎瞬间撇嘴,把自己倒在了椅子上:“什麽嘛。”
毛利兰:“爸爸!”
榎本梓则是拿指尖点了点自己的下唇:“如果是还没有交往的话,那确实还离结婚生子很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