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人晃了过去,轿仓居然也没産生多大的震动。
“呼。”春见抚把自己挂在半空中,脚尖贴着轿仓侧壁借力。
他慢慢的调整呼吸,放低自己的身体。
手上的固定点也慢慢从轿仓顶部移动到了侧壁。
这样的姿势实际上没那麽牢靠,但胜在春见抚能过观察的范围大了不少。
当然是通过玻璃观察轿仓内部的范围。
而轿仓内的松田阵平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麽,居然半点没注意到外面这麽大的动静。
整个人有些颓唐的考在边上,在口袋里摸索着什麽。
春见抚眉毛微蹙,向来温润的眉眼带上忧虑的神色。
为什麽不拆弹?
但这样的疑惑也仅仅是持续了片刻。
那枚炸弹上,几乎把恶意外溢到空气中的那一行字,飞快的捕捉了春见抚的视线。
最後三秒,下一个爆炸地点。
这让春见抚下意识联想到了四年前那两个恶心的□□犯。
思绪出走片刻,但大脑的运转没有间断。
一个猜测忽然从春见抚脑中浮现。
这个家夥,该不会是就要这麽在这里等着,真的用自己的命来换这麽一个提示吧?
春见抚对自己这个猜想一时无言。
且不说三秒钟的时间是否足够松田阵平把简讯发出去。
这句话的真假还两说。
但这偏偏却还是一个很松田阵平的选择。
春见抚攀着铁皮的指尖紧了紧。
他眼中,世界的灵魂斑驳交杂,大多是雾蒙蒙的灰色。
可现在的松田,浑身散发着浅浅的白色光晕,加上那一抹死气。
“这家夥,是要当天使飞升吗?”春见抚抿了抿唇,语气无奈还有几分咬牙切齿。
而後又是一阵庆幸。
还好他今天来了。
还好是他来了。
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有一个人的死亡没有丝毫价值。
那必定是他自己。
春见抚苦笑一声。
让他亲眼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就要这麽因为一个肮脏的灵魂,断送自己的生命。
这太难了。
于是,一只颜色有些青白的掌按在了玻璃上。
咔嚓。
玻璃碎裂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松田阵平的注意力。
他太过紧绷,又太渴求能有东西能转移注意力。
人都是怕死的,松田阵平也一样。
他刚才甚至摸上了口袋里,萩原研二不知道什麽时候落下的烟盒。
松田阵平怕。
但他怕的是,自己真的抵抗不了生的诱惑,拆除了那一枚炸弹。
因而那一点玻璃碎裂的声音一出,就立刻引得他回头看去。
然後就被一坨白色的毛茸茸堵了脸。
松田阵平:“喂!谁……”
而下一刻,几乎是同时一般的瞬间,一股巨大但不失分寸感的力量按住了松田阵平的脖子两侧。
颈动脉强烈的压迫感让松田阵平的大脑迅速晕厥,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让松田阵平失去了意识。
春见抚掐着秒数,干净利落的松开手,把某个昏倒得很不酷的家夥横放在了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