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我睡着了吗?”松田阵平一脸睡蒙了的样子。
他眼底一片青黑,应该是连着熬了好几个夜。
松田阵平後知後觉的转过头。
而後,凫青色的眸子像是瞬间被点亮。
“春见!”松田阵平先是激动的站了起来,而後语无伦次的开始念叨着,“你什麽时候醒的……嘶,都怪我不小心睡着了!哦对,叫医生……医生!医生!”
春见抚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但根本不给他说些什麽的时间,松田阵平已经一阵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春见抚只好叹了口气,静静等着松田阵平带医生过来。
然而,松田阵平带来的不只是医生。
他怕是真的争分夺秒的给几个同期打去了电话。
也不知道这几个家夥是怎麽私藏下手机的。
总之在医生检查过没多久後,那几个明显睡眠不足的家夥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降谷零脸上还有一道擦伤,看着像是翻墙不小心蹭的。
“春见!”萩原研二已经挂着闪亮亮的泪花扑过来了,那张池面脸此刻成为了表情包宽面条泪的形状,“你终于醒了呜呜呜……”
但萩原研二还算是有理智,注意着没有春见抚受伤的地方。
脑袋上还有几根不服帖的头发乱糟糟的翘着,跟平时的精致截然不同。
怕是被松田阵平一个电话惊醒,立刻就过来了。
降谷零则像是一只慢慢试探着伸出爪子的大猫,坐在床头的位置:“春见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痛不痛?伤口感觉怎麽样?”
伊达航严肃的站在床尾,其馀两人则是找着空隙也挤了过来。
不大的病床瞬间被挤得密不透风。
“我没事。”春见抚无奈的笑了笑。
伤口痛麽?
蛮痛的,但不过是枪伤,也快要习惯了。
总比炸弹把自己炸成碎片时来的舒服。
他伸手,掌心落在了离得最近的脑袋上。
降谷零一愣。
春见抚的手揉乱他本来也不太规整头发。
冰凉的温度在不经意间接触到他的皮肤,降谷零瞬间皱起眉毛:“春见,你的手真的很冰,没有不舒服吗?”
诸伏景光闻言,默默把春见抚另一只手握近掌心中。
比那天在KTV的温度还要冷。
“是不是在发热?”伊达航皱眉,“我去叫医生……”
“不用了。”春见抚连忙制止他,“大概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诸伏景光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指尖,语气很平,但似乎有什麽在最深处紧紧绷着:“还是叫医生来看一下吧。”
“景光……”
“叫一下医生吧。”诸伏景光执拗的看着他的眼睛,“这次该听话的是你,抚。”
春见抚的嗓子熄了火。
伊达航起身出去叫了还在值夜班的医生。
“都说了不用……”春见抚反驳的声音本就不大,在几人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换了话题,“倒是你们几个,怎麽不好好睡觉。”
说到这里,关切的情绪压过了心虚。
春见抚语气急切了很多:“你们平时就很辛苦了,再不好好休息,身体会受不住的。”
他的指腹很凉,擦过诸伏景光青黑的眼底时,让人会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
“要好好休息啊。”
诸伏景光呼吸一滞,而後闭着眼吐出一口气。
又是这样。
“医生来了!”
伊达航带着好像还有些懵的医生走了进来。
随後在一番检查後,春见抚刚才还试图反驳的嘴这次真的讪讪闭上了。
“39°2。”诸伏景光捏着那支体温计的指骨似乎都在泛白,“抚,你是真的要死了才会安心让我们来看你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