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祭
麦尔先生忍了又忍,在一阵纠结把自己憋的有些不知所谓之後,才勉强挤出一句:“感谢春见先生的配合。”
春见抚弯弯眼睛:“能帮的上忙真的是太好了。”
紧接着,不等麦尔先生再说什麽,先一步起身作出送客的暗示。
春见抚知道按照自己的表现出来的人设,当然是不能直接说什麽请离开这一类的话。
于是干脆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想法。
青年有些泛白的指尖在下笔之後就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袖口,眼神也有些不安的,一直向里面瞟着。
麦尔先生一眼就看出来眼前的青年心思已经全然不在这边了。
他有些好笑,应该说这个年纪的青年,无论在自己弟弟面前表现得有多成熟,实际上和那些心思成熟的老狐狸还是有区别的。
至少还学不会完全掩饰自己的情绪。
“既然这样,我们就先不打扰了。”麦尔先生对身後自己的下属们使了个眼色,“如果接下来还有案件进展需要你们的配合,会先行再告知你们的。”
春见抚刚才还一直紧紧揪着袖子的指尖放松下来,眉眼间温润地笑意也更加舒展:“麦尔先生,辛苦。”
青年在各个方面的礼节都十分完尽,即使已经按捺不住自己心中,想要回到房间去看里面关着的那个少年的心情,还是十分周到的一直目送了他们离开才动身。
春见抚目光幽深地看着那几个离开的身影。
其实,除去他刚刚画下来的那些符号,他内心中实际上还有一些有关那意味不明符号的记忆。
但那些怎麽都不该是一个无害的受害者,该知道的东西。
春见抚整理好自己内心纷杂的思绪,起身去厨房准备了一些可以快速食用的餐食。
而後端着敲响了少年的房门。
“秀君。”春见抚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到里面的人的休息,“我可以进来吗?”
房间里面听到他的话後先是安静了一会儿,然後才传出一声有些闷的“请进”。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
房间里的少年正在一脸严肃地练习枪械拆解和重组。
灵活的手指和机械零件相互飞舞,比世界上最灵巧的魔术师的手指还要更灵活些。
但春见抚还是能看得出来,正在摆弄这些东西的少年心绪实际上有些烦躁。
毕竟组装的步骤实际上在不该出错的地方不断出错了好多次,似乎是在神游。
春见抚把东西放在他桌子那一点空位上:“先吃点东西吧。”
春见抚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给眼前人准备该有的晚饭,说话的时候语气中都有些小心翼翼。
小赤井心中那一点郁气一下子就散了。
关键这也不是他想要造成的,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怪面前这个人。
小赤井有点犹豫。
他当然是能够感觉出来自己这段时间情绪太过浮躁。
难道这段是所谓青春期荷尔蒙的躁动导致的吗?
小赤井有点不敢置信,主要是他不想相信自己真的会有那麽多幼稚的情绪。
“谢谢哥。”小赤井主动捧着碗埋头干饭。
春见抚刚才还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一些,其中流动的紫色漂亮光芒莫名有些暗沉。
真是,希望那个忽然之间在这边活跃起来的奇怪群体,不要打扰到他现在的生活。
不然他不介意就这样手刃掉那个所谓的神。
……
从春天流转到盛夏,那片樱花里早早的凋谢。
但更多繁花争相盛开,天气也越来越炎热。
这段时间来麦尔先生也有上门过几次,都是请教有关那次奇怪绑架案的细节。
春见抚当然不可能把更多的事情告诉他,毕竟那其中还有自己的参与。
能说的他都说了,不能说的也都编得差不多。
总归那点东西都快要磨破嘴皮子了,麦尔先生还是不死心的一次一次上门来问。
估计也是这案子还在不断地死人,但无论死者增多了多少,线索应该都没有什麽进展。
“所以这一次也没有抓到嫌疑人吗?”春见抚满目担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其实抓到了。”麦尔先生一副丢了魂的样子,“但每一次把动手的人抓起来之後,下一次都会出现一样的案件,这让我们不得不多想……是不是还有一位幕後黑手在其中而我们从来都没有接触过。”
春见抚捧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声音依旧平稳又轻柔:“麦尔先生介意让我看一看其他死者身上的那些……图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