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她都可以忽略这渺小的物什,只是偶尔的生理变化,才会让她想起来。想到自己清清白白了26年,没想到来了这个世界才一个月,就发了春梦。
沈清淮觉得,原因肯定是这个有关。
把事情原因分析好,但脸上的燥意倒是半分未少。沈清淮又躺了会儿,总觉得身上有些黏腻。她干脆起身换了一套被褥,又把自己沾满“奇怪液体”的衣服一并洗了,最後洗了个澡白日澡。
一切弄好之後,她清清爽爽的坐在小院子里,拿出她前阵子买的茶壶泡茶看书。一杯暖茶入腹,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也才终于平复下来。
接下来几日,沈清淮因着那晚的梦没再去找姜言欢。而对方也好似有默契的没有过来找自己,倒是刚好避免了尴尬。
这日沈清淮在家中制作香水,听着门口有敲门声,还以为是姜言欢来了。好几日没见了,沈清淮已经忘了之前的尴尬,可刚开门,来人并非姜言欢,而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婆子。
那婆子应该是和生,看年岁大概六十了。这个世界的寿命似乎比她那个世界还要久,因此六十岁也算不得高龄,只能算中年。沈清淮看到她,茫然的站在门口,不太想让人进来。
“你好,你是…”
“小铁娃,你啷个儿是不记得我了撒?我是你外姨婆,半年前,你可还来我家找过我撒。”
妇人开口,是村里人的口音,沈清淮不太记得她,想必应该是原身与她相熟。
而村子里,管没有成亲的天元,都叫小铁娃,也不知是什麽原因…
“哦,那…你有什麽事吗?”
沈清淮有点奇怪,根据她的记忆,原主在村子里没什麽社交,因着她太扰人,几乎大部分村民都可以疏离她,生怕被缠上甩不开。
“诶呦,你楞个儿真是样子变了撒,这嫩脸编的忒俊,是个俊娃娃了撒。外姨婆今天来个儿,是那王阿娘的小女儿看上你了撒,央我过来聊聊亲。”
妇人说完,沈清淮算是明白她所来何事了。这几日沈清淮经常上街置办吃食,还有一些做香水要用的东西,一来二去,便也和村子里的人熟悉了些。
要知道,这种小村子消息最是灵通,因此也有不少人来问沈清淮怎麽变成现在这样了。
不再穿以前那些破布长衫,脸上也没有乱涂抹。加上沈清淮如今会说话,声音也甜了,自然是有不少人愿意和她攀谈。
只是她没想到,这才几日光景,就有人来说媒了。
这让沈清淮有些纠结,她本身就对这个世界还处于摸索阶段,对这种感情的事没什麽心思。加上她本身就不怎麽会想要发展感情这种身外之物,就更没往这上面考虑过。
而今,忽然把这事推到自己面前,沈清淮自然是有些抗拒的。
她本想委婉谢绝,可妇人大概是收了好处,一个劲的说着那家姑娘有多好,非要沈清淮去见上一面。听她那喋喋不休,仿佛自己不见她就赖着不走的样子,沈清淮十分为难,甚至都被拉出了房间,被带到院子里去了。
“那个…外姨婆,我真的没有那方面想法,我…”
“诶呦你个铁娃子,你都二十了撒,你这麽大的天元,孩子都有两个了撒,你赶紧跟我去见那王阿娘的闺女,明天就把亲成了。”
妇人疯了似的,拉着沈清淮便要往外走。这时候,一个人忽然走进来,手里还赫然拿着自己放在院子里的大扫把。
“你个死老太婆,你成天做这坑害人的事,你不怕死了下地狱是吧?那王阿娘的女儿是个什麽人,全村人谁不知道?前阵子还和好几个天元厮混,闹得全村子里人尽皆知。”
“你倒好,明知道清淮不知道这事,居然想把清淮带过去!死老太婆!你赶紧放开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姜言欢。她今日去集市,便听到村子里的人在议论沈清淮,说着什麽好事将近。去打探一二,才知道,是这毒婆子过来说媒,对象还是王阿娘那闺女。
姜言欢有听说过这号人,对于那个温元的行事作风也没什麽好说的,毕竟那都是个人自由。可这会儿,听到这毒婆子要把沈清淮带过去和人成亲,心里那点怒意就全都涌了上来。
姜言欢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关心沈清淮,还是纯粹吃了醋,不愿意少女被别人占了去。焦虑,不安,还有连续几日的惦念,都让姜言欢控制不住地冲来,不曾想就刚好遇见这一幕。
“我和小铁娃说话,管你啷个儿什麽事?我说姜阿娘,你莫不是和这小铁娃有什麽茍且之事?你那老公…”
“死婆子,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我是她婶婶,当然要管!你算是哪个臭水沟里的破鱼烂虾?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把话撂下,这事我管定了。”
“你回去和王翠那死婆娘说一声,少来打清淮的主意,就他们家那点破事全村都知道,要恶心人也别来我这里倒垃圾,听懂了就赶紧滚,别让我打你出去。”
姜言欢怒意冲冲,手上高举着扫把,仿佛下一刻就会落下来。那妇人大概是知道她不是说笑,立刻有些怂了。
“还怪凶的嘞,怪不得你家相公躺着也都不理你,呸,空肚子的赔钱玩意。”
那老妇人嘴贱,临走还要骂上几句。不过见她没再纠缠沈清淮,姜言欢也只是瞪着她,没再去追着骂。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姜言欢放下扫把,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被气晕了,完全忘了这是在沈清淮面前。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凶太泼辣?
姜言欢有些担忧的回头,刚好和沈清淮对视。
便见少女用双手攥着手绢,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星星眼都快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