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淮看着姜言欢,认真与她说。两个人四目相对,姜言欢看着沈清淮眼里的笃定,心弦被狠狠拨弄了一下。
心跳不规律地跳动,砰砰作响着,像是要从身体里跳脱出来。
原来,沈清淮是这麽想的。
“不说这麽严肃的事了,还有没有其他书,你再给我讲讲。”
有了这个故事在前,姜言欢对书中的内容更加感兴趣。她凑近沈清淮,要她再给自己讲故事。
随着女人靠近,她身上那股好闻的香气便更浓了。起初沈清淮还不懂姜言欢这股子香味是从何而来,如今倒是知晓了。
那股味道应该是姜言欢的本息,也是她作为温元独一无二的味道。很好闻的蝶樱香,和普通的樱花不同,蝶樱只在五月末盛开,花期只有几天,比樱花还短。
因此,蝶樱的香味更浓,也更引人迷醉。
“怎麽了?”
姜言欢未曾察觉到沈清淮片刻的停滞,问她。因为凑得劲,她又比自己高出些,沈清淮微微擡头看她,目光落在她红唇上,又看到她带着笑意的眼睛。
姜言欢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会下垂,眉毛也会随着她的好心情飞舞。那双眼睛似是在湖泊中飘荡的月舟,将皎洁藏于其中。
“没什麽,这本书吧,内容很有趣。”
沈清淮说着,打开另一本名为《行迹》的书。这是一本见闻杂谈,讲述了写者去到各个地方遇到的事。
这本书内容更轻松,没有之前的沉重。姜言欢听得入神,偶尔还会询问沈清淮某句话的意思,到了後来,沈清淮干脆拿出宣纸,边讲故事,便教几个字给姜言欢念读。
“这个字好像很难写。”
姜言欢凑近,对着那个淮字指了指,沈清淮听後,把手里的毛笔递给她。
这个字念“淮”是我名字的最後一个字,沈清淮的淮。
她声音很轻,似乎还夹杂了笑意。她的呼吸落在自己脸颊一侧,姜言欢这才发现,是自己主动凑近,不知不觉的,将两人的距离拉得这麽近。
沈清淮身上有种特殊的味道,姜言欢确信并不是本息的气味,因为这人自打前些日子便叫自己买了素箔贴在後颈。
在沈家村,大部分天元并不会贴素箔遮盖本息,想必大多数天元急着泄出味道还来不及,哪里会有谁想要把自己的味道遮住。
可沈清淮却这样做了,也使得她身上的本息变得十分寡淡。以至于,姜言欢有时候特意去闻,都无法嗅到那其中的气息。
现下,沈清淮的味道明显属于另一种。是皂荚沐浴的味道,是凝在她身上淡淡的果香。
姜言欢觉得好闻极了,比那些路上碰到的满身汗臭或是呛人本息的天元要好得太多。
“小婶婶?怎麽了?”
沈清淮见姜言欢发呆,还以为是这个字太难了她不想学,被她叫回神,姜言欢急忙往後躲了躲,遮掩似地理理头发。
“没…没什麽,我觉得你这个淮字还挺好写的,再教我多写几次。”
“好,你拿着笔,我告诉你笔划顺
序。”
两个人一起看书识字,直到日头有了渐落的趋势,这才停下来。
“小婶婶,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打算洗个澡就躺下了。”
这阵子,沈清淮已经可以随意下床走动,身上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她这几日都是自己在洗澡,倒也没觉得有什麽不适。
“啊,是啊,天都快黑了,那你去洗吧,我回去做点饭,给你送来。”
“小婶婶,那样太麻烦了,家里还有仙主服两个烧饼,我吃那个就好。”
听到姜言欢还要做了饭给自己送来,沈清淮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她确实有些饿了,但也不想那麽折腾姜言欢。
“也成,那我走了。”
姜言欢有些不舍,也不知道为什麽,她来的次数越多,就越不想回去自己那个家。明明以前她还不怎麽想来的,如今却是舍不得走了。
姜言欢和沈清淮道别,往自己家里走,可走到半路,这才想起,沈清淮说的那两个烧饼好像已经放了几天了,恐怕早就不能吃了。
这麽想着,姜言欢绕到了小街巷,买了一碗小馄饨,打算给沈清淮送过去。
她直接推开院门,发现厨房那边的油灯还亮着,以为沈清淮是在那边,谁知她刚走过去,便见沈清淮正站在木桶边,认真洗着身子。
皎白的月光照在她身上,将她光裸的身子,映入姜言欢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