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落尘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外出带着她,在府里就是让她送送饭,理理屋,然後就没别的了。”
“你还给她编辫子。”韩劭扬毫不留情翻旧账。
辛落尘:“……”
“解释啊。”
“我错了。”辛落尘干脆地认错,“你要我怎麽弥补都行。”
韩劭扬看着他那只伤臂,火气堵得牙痒却又发不出去,随後他忽然蹲在辛落尘面前,背过身,拆了发冠:“一只手给我编。”
辛落尘苦笑:“怎麽欺负伤患”
“快点!”
辛落尘伸出左手,从後勾住了韩劭扬的脖子,然後将他的头往後轻轻一扳,韩劭扬不明所以地顺着他的动作仰起头,随後就被辛落尘低下头来吻住了唇。
韩劭扬:“……”
可恶,为什麽气消得如此快
最後辛落尘还是给他编了辫子,只是效果不忍直视。
辛落尘:“等我手好了,我再好好给你编个特殊的辫子。”
“什麽特殊的辫子”
“那是我家乡的习俗,进门的新媳都要辫的一种发辫。”辛落尘看到韩劭扬那张白了许多的脸上又泛起了红,有种不符合他乖戾性格的可爱感,他又凑过去狠狠亲了一口。
◎
当下瘟疫由于药物的使用大有缓解,当今皇上也多次亲临各州,抚察各地民况。辛落尘作为亲王跟在他身边,既是为了护卫皇上,也是为了平定作乱之地。
他的手臂还没有痊愈,也不大适合动手,于是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进行谈判。
当今国库不吝啬,给的利益相当不错,那些留恋故国,誓死不屈的人忽然觉得如今的天下比他们所待的旧国好太多。曾经被苛捐杂税束缚的农民终于能喘一口气,被高价药物折磨到只能与病痛苦缠的贫民终于见到了生机,被各方富绅压迫至失所的百姓终于有了工作之地,诸如五州目前正火热的药铺。在这些药铺里当差,薪酬自然不会低。
并且在当朝,胡任权严查各级官员,回收了大量田地以供国用,加上以辛落尘带头,将原先的皇宫占地还田,种植当今最需的粮食与药材。他还专门去检查了木桦州的灵石,那是産生木灵力的重要源泉,确认它运转无误後,才能保证天下木系正常生长。
而就在这期间,辛落尘收到了曹芝兰的来信。
曹芝兰现在跟莺漾一块,因为之前莺漾一直说自己想出去看看天下,辛落尘便让曹芝兰带着她,顺道帮他在民间视察一些风吹草动。
曹芝兰说她们在土圳国偶然看到了王天玖——自从上回王天玖泼水未成後他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外人面前了,辛落尘没有追究他,这是看在他母亲的份上。他自然也不会跟母亲说那件事,所以王夫人可能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外头干了什麽得罪恩人的事,平时对他也管教不严,放纵他出去一整日也是常有的事。
而近来反合并派势力嚣张,其间涉及许多高层权势,关系盘根错节,想连根拔起在短暂时间内是不可能的。尽管辛落尘已经平定了多处地带,但那些人如同蚂蚁一般,踩死了一些,总会溜走一些,他们又会继续绕着脚尖,在不经意时爬上腿,啃噬皮肤,一挠,没有弄死任何一只,还倒把自己腿挠破了。
就是这点让人焦心。
但这天下一天不平,五星兽的封印就不易成功地彻底解除,没有归位的五星兽又会面临许多的缺漏。
而王天玖似乎牵涉进了反合并派。
如今炽王依旧跟土圳州保持友好关系,他无疑是跟着辛落尘支持合并的,但火炽州被贬职的官员不乐意,这令炽王很为难;清王一直跟原本的金铭国不对付,他一直都是不支持的,但奈何中央已经掌控了水丶火二州的经济命脉,民意也被牵动,两位上了年纪的王爷便也没有太强烈的抗议。
而现在的桦王却正年轻,之前叶塘答应好的诈术如今却没有作效,这让他以及座下各官都感到不爽,他们堂堂木桦国还真沦为了他国之州!
但韩劭扬却是唯一支持合并的,他倾尽国库去各州投钱设立药铺,加上中央的协助,如今已经到了跟当前国商苏留质匹敌的地步,这让木桦州成了全国第二富庶之地,而他也不会让州库银两就此放置着发霉,他又开库将银两大量投入民间进行各方面的建设,木桦州的百姓终于不再愁温饱。
总而言之,四州的百姓对于合并已经没有了丝毫异议,那些反合并派都出自曾经显赫过的贵族世家。
辛落尘倒是把土圳州的那些人安置好了,曾经宫里的妃嫔皇子都被送去了他专程安排的府邸,他没有亏待他们任何人,至于那些官员他也将他们作为府里的门客幕僚,薪酬与他们之前的俸禄少不了多少。
他希望各州的王也能效仿他这种做法,但很遗憾,那些人并不愿这样,这样做于他们自身而言牺牲太大,他们当王爷的也不想这麽憋屈。
人人都在为自己私利着想,导致了如今的乱局,既然这样永远无法斩除反合并派,那麽就得换策略了。
那些不适合待在自己位置上的人,就该下去。
辛落尘在土圳州跟韩劭扬碰了面,他们一起核对了今年的各州的开支和经济线路,认为经济方面是欣欣向荣的。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政·治立场。”韩劭扬总结道。
“韩睦,今年的年又过不成了。”辛落尘看向窗外,厚雪已经积满了圳王府的院落,新年的气象却没有一丝痕迹,“年关不见点血,我看是不行的。”
韩劭扬脸色也随他暗下去:“我可以代劳。”
“苏留质可以丢弃了。”辛落尘又思索片刻,“另外三州的王,若顽固不灵,亦可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