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昨日回来就看见宫里的人将树种进来了。”辛落尘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问道,“你在火炽国过得如何?辛苦麽?”
“还好。”韩劭扬对任何人都是这麽回答的,“对了,最近登文阁有没有什麽趣事”
“趣事倒没什麽,就是……”辛落尘叹了口气,“王天玖最近脾气格外大,跟他说话也不理人了。”
韩劭扬知道原因,父亲叛国,母亲莫名失踪,换谁谁都会崩溃。
“他父亲是罪有应得,母亲的话,我或许能帮忙问问。”韩劭扬说。
“哦你知道他母亲的去向”
“不知道,但我认识一个人,他或许知道。”
“谁”辛落尘有些好奇。
“石清客。”辛落尘看了那麽多话本,韩劭扬不相信他不了解石清客。
“哇你认识他啊?”
“嗯。”
“下回带我也见见呗。”
“得看情况。”韩劭扬冲他笑了笑。
“行。”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辛落尘说自己有些疲倦,便送韩劭扬去了客房。
韩劭扬忽然盯住了他的脸,眉头微皱:“你的脸色怎麽回事,是不舒服麽?”
“哦,无事,可能吹了点风,一会儿就好了。”
“那你快回去,别送我了。”韩劭扬推了推他。
“好,那你慢点。”辛落尘叮嘱了侍从几句後便转身回去了。
韩劭扬不放心地又回头看了他几眼,待回头时,他看到身旁侍卫那种厌嫌的眼神,顿时起了火。
他今晚也观察到了,圳王府的人似乎都对他们主子不满,背地里说的一些闲话韩劭扬也听见了不少,他们说辛落尘废材,说他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今晚韩劭扬还问过辛落尘今日去土圳国是去做什麽,他说他回去看望他舅舅,也就是现在土圳国的皇帝,这说明他也不是那种完全不明事理之人,为人处世方面可能比那些仆从好了不知多少。
所以韩劭扬现在会更加气愤于那位随从的神色,他拽住了那位随从的衣领,厉声问道:“你刚刚那是什麽眼神”
随从立马服软:“对不住,小的没有对您……”
“我知道!你那眼神是对着他!”韩劭扬指了指辛落尘的院门。
“不不不,没有没有……”
韩劭扬掐住了他的脖子,力道并不小:“谁是主子,你没有分寸麽?”
侍从开始难以呼吸:“知……知道……”
韩劭扬身後出现了一道桂花藤,边缘带锯齿的叶片“刷”地一声扇在了那位侍从脸上:“他平日待你们不薄啊?除了每月工钱,我还听说你们有谁家里出了状况,他还会给你们补贴,你们就是这样对他的看来需要我替王爷把你们这些人教训一顿是吧?”这些事是韩劭扬之前从莺漾那边打听的。
“不不不!小的知错了!以後不敢了……不敢了……”
那些下人虽然收了工钱以及补贴,但他们打心底还是瞧不起辛落尘的,他们认为这废材王爷一天到晚什麽也不干,钱也是白来的,他们自然也不会去感恩戴德。
韩劭扬收了桂花藤,以前那种纨绔子弟狠劣劲又回到了他身上,他居高临下:“别再让我看到你那种恶心的眼神。”
“同样身为男人,我知道你最珍惜的就是自尊,下回我就让你的自尊心,连渣都不剩!”韩劭扬冷郁地放下一句狠话。
◎
辛落尘回屋後,那种不适感更加剧烈地袭来,他摆手推开了莺漾的服侍,独自进了里屋,将门紧闭。
然後对着桌上的铜盆,吐出了一摊鲜红的血。
他撑着桌沿,喘着气。
胸口终于没有堵塞感了。
他将嘴擦拭干净,又从桌底拿出那袋备好的药,放到了砂锅里。
喉间的血腥味浓郁,他掩鼻咳嗽了几声。
他又将手放在铜盆上,过了一会儿,铜盆外观没有变化,但若敲击它,那声音就变了。
铜盆变成了木盆。
但辛落尘又敲了敲,铜盆又恢复了。
看来又失败了。
胸口又是一阵痛,他凝眉再次点了几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