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自己还是控制不了。
忽然,辛落尘左手动了动,让韩劭扬下巴擡高了些,这种被动的感觉韩劭扬还没有体验过,下意识颦了眉。
辛落尘似愣了一下,直到韩劭扬松开了眉,他的手才落下。
韩劭扬的嘴角有一处伤口,辛落尘的指尖触碰时,他抿紧了嘴。
总之,这个擦药的过程对于韩劭扬来说特别煎熬,但心里又有些小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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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王府。
“王爷,皇上宣你进宫。”侍卫进门後拱手说道。
胡任权目光从公文中收回,喝了口茶,然後起身:“好,待本王换身衣服。”
侍卫颔首退出去了。
胡任权知道近来金铭国南部的农民因为长时间的饥荒与瘟疫开始暴动,然而金铭国国库也紧缺,镇压起义压力巨大。
他一直在管理地方大小事务,父皇宣他进宫,多半是为了此事。
他换了一身较为正式的衣服,然後上了门外的宫车。
皇上已等候多时,衆臣伫立在侧,各个面露焦色。
胡任权从中间走过,然後面朝胡玄狄,跪下行了礼:“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吧,朕听闻南部的农人开始暴动,尤其是蔺县”胡玄狄问。
“是。”
“知儿可有对策”
胡任权拱手:“儿臣认为,需纳征适度,商税和谐,并以国库赈济四方。”
胡玄狄摇了摇头:“为操办五国联学,国库紧张。”
“儿臣认为,济民在当下。”
此时一位大臣说话了:“水清国与我们有联谊之情,如今水清国惨遭瘟疫,我们应给予援助,这又给国库增加了一份压力。”
“是啊,我们已经许久没有对水清国施以援手,若再这麽下去,就违背了之前的协议,水金二国必将反目成仇!”另一位大臣说道。
张远目总结道:“所以现在需在赈济四方与援助友国间做出选择。”
金铭国国商道:“不错,虽然现在的国库因为有了去年木桦国翻倍的资金,但仅足够对其中一项做出支出。”
胡任权迟迟没有发言,他听着那些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不知想着什麽。
窗外霞色透入,天色暗沉,胡玄狄听得有些疲惫,那些大臣说了一大堆富丽堂皇的话,却没商量出一个确切的结果。
此刻方才有事外出的张远目进来了,他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後暗暗跟胡玄狄对了个眼色。
胡玄狄随即挥了挥手:“今日到此,散罢。”
衆臣拱手退去,胡任权在垂首时怀疑地睨了张远目一眼,然後皱着眉离开了。
张远目在膳後入了玄逵宫。
“是听到什麽消息了麽?”胡玄狄揉着肚子消食。
张远目笑着撩起了眼皮:“皇上,有把柄了。”
“说。”
“澜涟公主。”张远目弯着狡黠的双眼,“我们可以放心赈济百姓了。”
有了胡潇在手,水清国就不敢跟金铭国翻脸,那麽就可以厚着脸皮不履行之前“遇难相助”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