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韩劭扬往门外看了看。
“哎,是,不然呢?还能是谁?。”杨涯岐为了不让叶塘听到,还专门施了消音术。
“哦,那你真幸福。”韩劭扬仍然盯着门板。
“幸福!”杨涯岐没有理解到。
“他对你的心意,你不知道”
杨涯岐眼睛都瞪大了,脸上写满了“你在胡说八道什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韩劭扬只是淡淡地回了这一句。
“不是,你怎麽看出来的这怎麽可能啊?”
韩劭扬只是叹了口气,此刻也不忘了拿着一本书看:“给你们这麽多天去相处,所以白给了”
杨涯岐:“……”
韩劭扬第一次见叶塘就发现了一些微妙的情感,当时有些不确定,後来跟他俩相处久了,逐渐也回味过来了,只是没想到风流成性的杨涯岐居然没有看出来。
“天天逛青楼子,这麽迟钝”韩劭扬讥讽。
“不是,我去那些地方只是喝酒作乐,心思可没在那上面。”杨涯岐後半句咕哝道,“这还是二十多年来老子头一回动心。”
韩劭扬轻轻一笑:“那可真是出息了。”
杨涯岐还沉浸在韩劭扬之前的话中的喜悦,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还得找叶塘确认一下,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敢开口。
他本想问问韩劭扬是如何鼓起勇气向辛落尘诉说心意的,但又考虑到这样会勾起韩劭扬的不愉快,话到嘴边便收住了。
他收住心中的窃喜,看了看正在看书的韩劭扬,察觉到了他有些细微的不高兴。
“你……好像不太高兴”
韩劭扬头也没擡:“没有”
其实他确实有些不高兴,看到杨涯岐和叶塘这样的两情相悦,又想起自己的单相思,心中有些酸楚。
尽管一遍一遍地跟自己说没什麽大不了的,慢慢来,实在不行就放下,可哪里有那麽容易不在意
杨涯岐想说什麽,但也不知该说什麽。
韩劭扬“啪”地一声合上了书:“行了,真没什麽,把叶塘喊进来吧,外边凉。”
说着便要起身:“你们二人好好相处,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杨涯岐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最後还是没有说什麽,只是简单道了个别。
待韩劭扬走後,把叶塘请了进来,才开始在心中叹气,韩劭扬的固执他已经领教多年了,他说什麽听不听得进去全看韩劭扬他自己。
至于叶塘,他还是保持着兄弟的关系,万一叶塘跟韩劭扬说的不一样,那自己就会成为下一个韩劭扬。
有时候,人之间,真的会很相似,只有这种时候,才会産生同病相怜的感觉。
◎
在登文阁等着韩劭扬的只会是铺天盖地的账本和倚叠如山的书本,以及一些男弟子的冷眼。
而每位登文阁的弟子都是愉悦的,因为在登文阁有诸多同龄的夥伴,还有丰盛的膳食以及各式各样的娱乐游戏,当然,还有十几岁最常见青涩。
他们期盼着来登文阁甚至是不离开登文阁来和自己的另一半待在一起,尽管登文阁把男女分开,可到底还是没用的,多情的少男少女总有自己的办法。
在登文阁後半部分,有多处隐秘的树林,在幽静的夜晚便会出现一些成双成对的身影,那些弟子们不怕斜伸的树丫,不怕刮人的杂草,更不怕没有光亮的漆黑一片,他们心思只在儿女情长。
韩劭扬知道这个地方,也是偶然间看见某位姑娘写给他的一封情书,上面邀他去那些树林里见面,韩劭扬必然不会答应,但他还是挑了别的时间,去看了看那片树林,也在那次以後,幻想了多次和辛落尘一起去。
不过现在那片树林是他的锻炼之地。
清晨他会比任何人都起得早,提着小灯就冲到树林里去,开始一边舞剑,一边背诵医书,毕竟早晨的记忆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候。
当然,登文阁努力的弟子不止他一个,天还不亮,也能依稀看到用功的弟子。
韩劭扬早晨会在树林里待上半个时辰,悄声回到寝房简单洗了个澡後,又连忙跑到登文阁的厨房里去准备这一天的吃食,早上提前准备好,待弟子们起床後,就能刚好赶上早膳时间,那时候加上他精湛的厨艺,生意会非常好。
提供完早膳,他才简单吃几口,然後打着哈欠去悬梁楼。因为晚睡早起,精神状态自然不好,韩劭扬随时泡着茶水,若酽茶也不作效,他便会同其他勤奋的弟子一样站着听课,若连这样都不行,韩劭扬还随身带着银针,猛地刺一下就精神了。
当然,最後一个办法还没有试过,因为他一站起来就精神了,毕竟辛落尘会向他投来赞赏的目光。
到了中午,韩劭扬会先如离弦箭一般冲出去,然後御剑去到厨房,开始准备中午的吃食,然後为了节省时间干脆待在厨房吃午饭,然後午休时间在厨房的一处角落里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