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弟子很多,萧成游为了不碍着他们练习,便绕着捷足场的边缘驾马走。
他也没有见过胡绫绯,找到一个师长就问一下,最後终于发现了那道红影,便策马奔了过去。
胡绫绯只感到身後一阵凉风拂过,她回眸一望,就见一位蓝衣男子骑在马上,正低头看着她。他因跑了马而有些累,正面无表情地喘着气,眼神有些冷酷。
“你是……”
萧成游下马,嘴角一扬,那股冷感一扫而尽:“在下萧成游,想找一个叫阿燕的弟子。”
胡绫绯疑惑:“你找他作甚?”
“在下为正理苑办差,阿燕涉嫌参与殴打圳王案,需要跟在下走一趟。”
“这样啊……”胡绫绯点头,随即转头冲不远处的阿燕道,“阿燕!过来!”
萧成游愣了一下,心道一般的公主不应该娇滴滴地走过去,将别人叫过来麽?怎麽这个二公主直接就开吼啊
阿燕跑了过来,胡绫绯简单跟他介绍了一下萧成游,然後安慰他道:“放心,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阿燕自信地点了点头,然後跟着萧成游走了。
萧成游又去找了杨涯岐,跟杨涯岐交代完事情後,杨涯岐吓得一身冷汗,一旁的韩劭扬因为昨晚受伤,不敢大幅度运动,所以站在杨涯岐旁边休息,他听後微皱眉头。
但韩劭扬也知道此刻不能帮杨涯岐,帮了只是欲盖弥彰。他和杨涯岐对了个眼色,示意他随时可以找自己背锅。
杨涯岐在身後打了个手势——不愧是好兄弟!
◎
直到下午杨涯岐哭丧着脸来找韩劭扬的时候,韩劭扬才感受到这家夥真蠢!
“你为什麽不供出我”
杨涯岐啧了一声:“良心过不去。”
韩劭扬:“……”
二人慢悠悠地走去膳食房。夕阳染红了天际,落日格外鲜红,格外圆。
“哎!看着这夕阳啊!我的心更悲痛了!”
“有什麽好悲的不就是受个罚麽?”
“你是弟子,不知道我们作为师长的痛楚,很没面子的……”
身後似乎有人笑了一声,二人回头,见辛落尘就在他们的後方:“确实。”
杨涯岐见到他就来气:“你怎麽阴魂不散的看到我受罪你很高兴麽?”
辛落尘一脸无辜:“我都不知道你干了什麽。”
杨涯岐不想理他,倒是韩劭扬问他:“你不告诉他麽?到时要是别人来告诉他了,你的面子更过不去。”
杨涯岐想了想,还是道:“那日你被殴打,是我提出的。”
辛落尘先是一愣,随即又皱紧眉头:
“原来是你啊,那次可把小爷我痛死了。”
杨涯岐无话可说,又对韩劭扬似是抱怨,但也没有责怪的意思道:“我就叫你那天佯作救他,然後他会感激你,你就可以叫他不要说出去此事,这样不就没我这事了麽?”
辛落尘嗤笑道:“你自己干了错事,怎麽还提那麽多要求”
“我就是单纯惋惜一下!”
杨涯岐心道你就继续维护偏袒他吧!反正韩劭扬一个月後肯定会回去的!
杨涯岐今日还有一事没来得及跟韩劭扬说,便懒得理辛落尘,拉着韩劭扬就往前快速走几步,甩开了辛落尘。
“韩睦我跟你讲,今日虽然被罚了,还挨了二十板子,但怪的很,我当时就闻到了一股什麽木头的味道,然後就发现那板子打起来一点也不疼。”
韩劭扬挑眉:“你看话本看多了,还是出现幻觉了”
“哎呀不是,是真的,当时我还掐了自己一把,手上都很痛,但挨打的地方是一点也不痛。”
“那你方才说的木头味,是什麽味”
“不知道,就是一股木香,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木头……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是桦木的味道!”
他们木桦国的祖先便是位桦木妖,故而木桦国以桦字命名,人们也很信奉桦木,几乎每个木桦国人的家里都有桦木制成的东西。
“肖府上的椅子都用桦木打造,就是那种味道。”
韩劭扬想了想,道:“会不会是一只桦木妖”
“桦木妖!那得是咱们祖先的直系後嗣啊!那我怎麽惹得起何况他到我这来做什麽还让我挨打不痛这……这说得通麽?”
韩劭扬也说不清楚:“你再观察几天罢,说不定你挨打时趴着的凳子是桦木做的呢?”
杨涯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有可能。但挨打不痛又怎麽解释呢?哎呀!算了算了,真是幻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