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并走进了悬梁楼。
“对了,王爷,”阿燕想起了什麽,“弟子和小麦草皆不识字,昨日您要求的‘烧伤治疗法’,我们可以现在跟您口述吗”
“哦,还要这回事”
阿燕有些无语,辛落尘记性怎麽这麽差
辛落尘见阿燕和小麦草面露尴尬,笑道:“现在不急,待本王去看看其他人写得如何,再来听你们的,可否”
阿燕和小麦草连忙点头。
辛落尘踏入房门,背着手,冲衆弟子笑了笑。韩劭扬跪坐在席上,很是见不惯辛落尘的笑,明明刚刚路上还板着脸骂他,这会儿又笑逐颜开。
“你们昨日写的‘烧伤治疗法’可以与本王看看吗?”
韩劭扬一怔,心道还有这回事?
随即又想起来了,可是他还一个字都没动。
周边弟子纷纷起身,向辛落尘递去了写好的课业,韩劭扬身旁只有几个寒门弟子没有过去。他知道他们是不会写字的,可以口述,那麽就意味着只有韩劭扬一个会写字的没有做这项课业。
阿燕扭头,因刚才韩劭扬情绪不好,所以放轻了声音:“韩公子,你不去给王爷看吗?”
韩劭扬很冷静:“我口述。”
阿燕:“”
你不会写字?
韩劭扬自然明白阿燕的疑惑,但心情不好,懒得解释。
阿燕又不解地转向小麦草,小麦草是水清国人,屋里有专门设置的水池,他就化作鲛人坐在里边。他冲阿燕招了招手,示意阿燕过去,然後小声道:“韩睦多半是昨天贪玩去了,没写。”
阿燕赞同似地点了点头。
韩劭扬翻着书本,似是漫不经心地扫着,却暗暗记下了一些东西。
寒门弟子聚拢在一块,谈论着待会儿怎样口述,彼此间互相交流答疑;辛落尘声旁围绕着一大群弟子,他们拿着纸张,递给辛落尘查看,并求教着;屋内另一角只有一个人在独自翻书,没有交流对话,只有浸没于书中的专注。
其实韩劭扬平时虽然吊儿郎当,但该做正经事时比常人都要专注。
一盏茶的时间,辛落尘似是活动一下脖子,偶然看见了只身一人的韩劭扬。
“韩劭扬,你怎麽不给本王看你的课业”
韩劭扬擡眸,面无表情:“没写。”
辛落尘对这位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心道你韩劭扬一天不犯错就浑身不舒服是吧?
“那你打算如何?”
“口述。”
辛落尘气笑了:“你有特权是吧?别的弟子辛辛苦苦写了,你就废废口水”
“那你要我怎样?”
“罚啊!”
韩劭扬嗤了一声,心道老子以前在木桦国请的先生都不敢罚我,你这个废材敢
他不再看辛落尘,继续埋头看书:“我不。”
“你有点嚣张啊!本王的话都不听”
屋内气氛瞬间冷凝,吵闹的弟子们都不再说话,纷纷看向韩劭扬。
韩劭扬却一点慌张的神色都没有,更加肆无忌惮:“要不是你仗着皇帝的威,一个废材如何当得了王爷我凭什麽要听你的话”
衆弟子哗然,他们从未见过在王爷面前如此嚣张之人,即便是见过泼妇骂街的寒门子弟也被韩劭扬的话惊呆了。
辛落尘近几日与韩劭扬相处下来,认为不能与韩劭扬硬碰硬,便淡然一笑:“行吧!那你过来给本王口述口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