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收拾完衣服,梁舟淮关上柜门,低头瞧了眼腹部那双大手,心里想着:又开始了……
外人面前再高冷严肃,收拾人的手段再怎麽残忍,在他面前,这小子还是改不了这一言不合就撒娇的习惯。
“说话。”
谢陈擡起头,唇瓣在梁舟淮耳後印下一个轻吻,随後懒懒地说:“想你了。”
“……”梁舟淮觉得耳朵发麻,他掰开谢陈的手,转过身来,不怀好意地看着谢陈,“那不巧,你接下来还能更想我一点。”
谢陈慌了:“你去哪?!”
梁舟淮解释:“我得上班啊,咱俩都在这儿,项目谁管?”
谢陈松了口气:“知道了。”
梁舟淮又说:“还有你给我的那些证据,收尾就这几天,以後白天让孟姨过来照顾你,我晚上过来。”
谢陈担心他太累,忙说:“我能照顾自己,这里太吵,你晚上回家睡,有空的时候过来就行。”
梁舟淮不和谢陈争辩,反正腿长在他身上,他什麽时候过来,他自己说了算。
谢陈又问:“什麽时候回去?”
“一会儿。”
谢陈沉默了几秒,随後亲了亲梁舟淮的侧脸,被梁舟淮揪着後衣领拉开,恨铁不成钢似的道:“说正事呢。”
谢陈笑笑:“这麽着急?”
“嗯,”梁舟淮擡手环过他脖子,理了理被自己揪皱的衣领,说,“项目那边比较急。”
谢陈虽然在医院,但秘书依然每天跟他报告工作,他知道项目整体的情况,因此非常理解梁舟淮,若不是梁舟淮不让,他早就办理出院了。
他和从前一样,喋喋不休地叮嘱梁舟淮工作别太累,操心梁舟淮上班期间的衣食住行,结果就是被梁舟淮堵住了嘴。
谢陈的唇瓣温热,但有些干涩,梁舟淮偏头,唇瓣缓缓磨蹭,舌尖轻轻舔过,仿佛春雨滋润,柔情缱绻。
分开时,谢陈的唇瓣湿润透明,好像裹了朝露的红葡萄。
梁舟淮突然袭击,谢陈已经呆了,一直睁着眼睛,梁舟淮看着他傻愣愣的模样,弯了弯唇,擡手拍了拍谢陈的肩,调笑说:“多喝点水。”
随後,错身从谢陈怀里出来了。
怀里的温热一空,谢陈终于回过神,也跟着梁舟淮转身,故意“咳”了一声,尴尬解释:“太久没亲,而且太突然。”
梁舟淮瞥他一眼,淡淡反问:“怪我喽?”
“……”谢陈喉结滚了滚,“怪我。”
梁舟淮若无其事放下自己的衬衫袖口,没再为这事搭腔,而是转移话题:“午饭吃什麽?今天我去买。”
谢陈舍不得他跑太远,而且梁舟淮下午就要走,他势必要黏着他,所以说:“医院食堂吧,我跟你一起去。”
梁舟淮扣好衬衫袖扣,擡眸看了谢陈一眼,他只穿着一件病号服,就这儿还有脸叮嘱自己别着凉,他指了指刚才收衣服的柜子:“外套穿上。”
谢陈立马打开柜子,拿出厚外套穿上,顺便把挂在椅背上的梁舟淮的大衣递过来:“你也穿上。”
梁舟淮接过,勾了勾手:“走吧。”
*
吃完午饭後,把谢陈带回病房,梁舟淮便离开了。
他走出医院大门,外面的风有点大,扬起他大衣衣摆,他的背影修长挺拔,步伐沉稳。仿佛一离开亲近的人,他的周身就会自动裹上一层冷淡疏离,气场强大到让人心生敬意,不敢去轻视。
上车之後,小董只能从後视镜看到他阴沉的脸,他无端打了个冷颤,但想一想,其实他们梁总对员工非常好,从来不会随便发脾气,他松了口气,尊敬地问:“梁总,去哪?”
梁舟淮:“云庭。”
小董回了句“好的”,点火发动车子。
云庭早已是梁氏的産业,大厅的人遇到他已经见怪不怪,路上和他打招呼的,他也都一一点头回应,没有老板架子。
乘坐电梯上楼,这一层都是豪华包间,一般预约这里的都非富即贵,走过一段长走廊,梁舟淮到达尽头的包间门口。
周秘书等在门外,旁边还有另外一个身材壮实丶一身黑衣的人,是那天手术室门外,谢陈的那个保镖。
谢陈把证据给梁舟淮後,专门让他跟着梁舟淮,说是怕他遇到麻烦。
梁舟淮一开始拒绝,结果谢陈带着他逛了一圈医院,依次介绍了整个住院部大楼里,隐藏在各处的便衣保镖後,他再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并且,他开始再次对谢陈的身份産生怀疑,不过他这次直接问出了口:“陈家真的不是道上的吧?”
谢陈失笑:“想什麽呢!只是因为当初在国外,安全保障需要更到位一点而已。在国内的时候,一般只有一个人跟着我,现在因为谢家,变成了特殊情况,他们听我外公的话,情况不稳定的时候,就会加人手。”
那之後,梁舟淮才放下心来,今天来云庭,为了少些麻烦,他也把谢陈的保镖带上了。
见他过来,周秘书上前,说:“在里面了。”
梁舟淮点头,推开门进去。
豪华包间里面灯光明亮,长桌一端坐了个人,那是谢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