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舫和陆明走後,别墅又安静下来,一切好像又恢复到三个月之前。
梁舟淮朝厨房门口看一眼,下意识觉得那里应该有个人,猛地探出头,展露一个少年感十足的笑。
或者是戴着半框眼镜,一身睡衣,歪倒在客厅沙发上,开着电视等他下班。
他上楼,进了书房,关上了门,沉思了许久。
再出来的时候,叫了李管家过来。
“李叔,收拾一下谢陈的房间,他的东西……收起来吧。”
李管家擡头看了他一眼,点头说:“好的,梁总。”
李管家动作很快,下午,那间房间就收拾得和以前一样,谢陈的东西被打包收进了衣柜。
李管家捧着那束火红的蔷薇从二楼下来,身後跟的人则抱着那个,放着全套配饰的蓝色丝绒大盒子。
“梁总,这些……怎麽处理?”
梁舟淮盯着那两样东西,注视了一会儿。
随後低眸,移开目光,翻着书,没什麽情绪地说:“放我房间。”
李管家闻言,似乎愣了一下,随後笑了笑,道:“好的。”
于是又带着人,把花束和盒子都放进主卧。
晚上,梁舟淮回卧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摆在窗边小几上的花和盒子。
室内没开灯,只有窗外的月色,让房间蒙上一层灰。
蔷薇在月光下,深沉而孤傲,像极了梁舟淮这个人。
他走过去,端着盒子进了衣帽间。
衣帽间就在卧室里,是当初特意打通的,里面除了衣服,还有一面专门存放各种配饰的收纳墙。
配饰墙上,有一块分区上了锁,他输入密码打开。
里面是一些价值不菲的配饰,梁家父母当初给谢陈的那枚玉戒指也放在其中,还有两个红包,梁舟淮打开看过,里面不是现金,是卡。
丝绒盒子太大,放不进去。他把里面分装的礼盒一个个拿出来,摆在柜子最上面的一排,那枚拍卖来的胸针放在正中。
放完,梁舟淮叹了口气,在柜子前站了许久,然後锁上了柜门。
接着,他从衣帽间出来,在窗前的单人沙发坐下,看着那束终究会枯萎的蔷薇。
他打开相机,拍了张照片,移入一个上了锁,不会时常打开的文件夹。
随後,便起身回了书房。
天花板上的灯闪过一瞬间刺眼的光,随後便黑了下去。短暂的明亮闪得人脑袋发晕,稀碎了梦境,脑海里一阵嗡鸣。
梁舟淮没管突然坏掉的顶灯,迈着步伐走到桌边坐下。
他打开台灯,心想,还好谢陈平日不爱来这间书房。
这栋别墅到处都有谢陈的影子,只有这里是个禁区,能让他短暂思考。
他开着电脑,看着公司的各种文件,却好像什麽也看不进去。
直到天际泛起红色光辉,黎明破晓。他从位置上起身,打算回卧室换衣服去公司。
没想到,打开书房门时,他脑袋一阵发晕,眼前天旋地转。
咚——
*
梁舟淮醒来时,睁眼看见的是卧室熟悉的天花板。
偏过头,陆明正坐在窗边。
见他醒了,陆明走过来,调了一下吊瓶滴速,恨铁不成钢道:“服了你了,这个月刚从医院出来,脑袋还没好全,自己什麽情况不知道?不睡觉就算了,北方九月什麽天你不知道?这几天降温这麽狠,你硬是一点衣服都不给自己加。”
“管家上楼的时候,吓了一跳,一测体温,三十九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