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梁舟淮红着脸打断。
他不经意挪了下坐姿,皮肤摩擦到牛仔面料裤子,顿时感觉自己腿上掉了层皮。
怒不可遏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可惜他戴着墨镜,看起来像只炸毛的猫,没有一点威慑力。
“坐好。”梁舟淮极不情愿地叮嘱副驾上的男士。
副驾男士忍着笑,温柔安慰:“别气了,回去给你擦点药。”
“……呵”梁舟淮冷笑一声,幽幽道,“不敢劳烦。”
他现在才明白,以前没确定关系的时候,他就被谢陈那张白纸一样的皮骗了。
实际那张脸背後装的芯都是黑黄色的。
*
梁舟淮的气去得快,在谢陈一路的花言巧语下,到家时,炸毛白猫已经收起了利爪。
回卧室换家居服时,他才发现自己膝盖青了一块,多半是在俱乐部洗澡时,不小心磕到了瓷砖上。
谢陈恰巧在这时进来。
手里还拿着一管药膏。
“上点药。”他说。
说完,目光便移到了梁舟淮摞起裤脚的膝盖,“怎麽了?”
他走过来,温热的大掌捞过梁舟淮小腿,另一只手食指轻柔抚过青紫,问:“刚刚磕的?”
梁舟淮难为地转头,撇开谢陈热切的目光。
谢陈拿过药膏,在他膝盖上抹了一道,轻轻吹了口气。
……他故意的吧?
随後,谢陈擡眸,和梁舟淮对视,“腿上。”
“……”梁舟淮抢过药膏,“我自己来。”
说罢,进了洗手间,
出来时,谢陈坐在单人沙发上,手里翻着一本杂志,见他出来,说:“刚才手机响了。”
梁舟淮“嗯”了一声,拿起手机一看,是梁远之。
电话拨过去,立马被接起。
“有事?”
那边的梁远之似乎咳嗽了一声,隔了几秒才回道:“上次那个审批我谈下来了,明天有时间的话,带你去吃个饭。”
梁舟淮“嗯”了声,沉声说:“知道了,你安排。”
梁远之又继续道:“对了,谢朗最近看上了一个你正在谈的项目,盯着点。”
梁舟淮沉默。
电话那边的梁远之笑了一笑,说:“放心,没给你挖坑。虽然我过去给你挖了不少坑,但对上谢家,我有分寸。”
梁舟淮:“嗯,谢谢。”
他们叔侄不是可以闲聊的关系,一般情况下,他们甚至不会通电话。就算非打不可,只怕他俩心里琢磨的也是怎麽比对方先挂电话。
这次梁舟淮慢了一步,他还没把手机拿下来,梁远之就已经挂掉了电话。
梁舟淮:“……”
四十多岁的人,幼不幼稚?
他打电话没避着谢陈,谢陈也一直坐在沙发上。
见他结束,才开口问:“梁远之?”
梁舟淮点头,说:“一些公司的事。”
“哦,”谢陈放下杂志,“我回去了,药记得擦。”
梁舟淮:“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