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就只有两张桌子,桌子上各自放着一个白色的石膏站立小熊模型。
墙面上已经满是各色涂鸦,看起来应该是以前的客人留下的,从水枪里喷出,毫无章法地落在白色的墙壁上,还有趁机留下各种表白的印记。
江故把一半的湖蓝色颜料装进水枪里,对着墙壁喷了一下。
“好像还不错。”江故把水枪对准其中一个石膏小熊。
该喷哪儿呢?
江故勾了勾唇角,忽然把水枪枪头调转方向,对着祝馀的腰喷出。
烟灰色也射在江故腿上。
江故一愣,笑起来:“这麽默契的吗?”
“没,手误。”祝馀微微弯着唇,举着水枪的手没有放下,仍对着江故,又打了一下,“这次才是故意的。”
江故也不甘示弱地要把蓝色喷过去。
祝馀擡起手:“投降。”
笑完,两个人又去装饰各自的小熊。
把颜料喷到小熊上很简单,但是站远了,喷出去的位置也不太能确定。
难以开始,祝馀和江故在过程中也一度不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样的成果。
白色的小熊被染上斑驳的颜色,颜料从它身上各个部位滑落下去。
好几个小时,江故和祝馀都专注在涂鸦上。
白色的小熊被一层一层颜料覆盖。
江故和祝馀身上的白色防护服也沾了各种颜色。
最後,他们拿着刷子,在彼此身上画画。
“要猜猜我画的是什麽吗?”祝馀拿着的笔刷蘸了熟透的咖啡豆的颜色,在江故防护服的背後画。
“千里江山图。”江故站着没动,在看墙壁上写过字的人写了些什麽。
祝馀轻笑出声,拿着笔的手还是很稳:“差不多吧。”
祝馀也没画多久就收了笔。
江故偏头想往後看,偏过头,连祝馀画的画都边缘都看不见一点儿颜色。
“到你了。”祝馀放下笔,露出後背给江故画。
“你最讨厌什麽?”江故在几个颜料盒里挑了挑,最後选了蓝色,笔悬在半空。
“你要在我身上画我最讨厌的东西吗?”祝馀只是反问。
“那你最喜欢什麽?”江故问的时候还没等祝馀回答,就下笔了。
“你就画你想画的吧。”祝馀最後都还是没有给出一个答案。
江故下笔很轻。
笔压在轻薄的防护服上,隔着祝馀自己的衣服贴在後背。
轻轻痒痒的感觉。
“鱼?”祝馀问了一句。
“哇,”江故小小地惊叹了一声,笑起来,“你背後长眼睛了吗?”
“真的是鱼啊?”祝馀自己都有些惊讶。
“是。”江故画的也很简单,三两笔就收了手。
江故拿手机拍下自己在祝馀背後画的画,跟祝馀说:“交换。”
祝馀也拿手机拍下来江故的後背,给江故看。
江故盯着祝馀的手机屏幕,看了两三秒,有点儿意外,也有点儿没那麽意外:“咖啡啊?”
祝馀画了一杯咖啡,不知道拉花拉得好看是不是也能说明一个人的画画水平不错,总之祝馀画得还挺好看的。
意料之外地还有点儿可爱。
江故画的鱼也有种医学生的准确和可爱。
“是,”祝馀笑着应,“你不是喜欢咖啡吗?”
“是,”江故也笑着应,“走吧,我们去咖啡店买咖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