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那有卖饮料食物的。
祝馀买了爆米花丶披萨和红酒。
杨枝看着一次性塑料杯子里的红酒,接过来都还是感慨:“你兴致不错啊?”
祝馀不置可否地笑笑:“尝尝。”
这种地方卖的酒也不会是什麽好酒,凑合喝。
杨枝酒量不怎麽样,只是很浅地尝了一口,被酸得皱眉。
“葡萄酒本来就这麽酸吗?”杨枝把酒放下。
“有的是。”祝馀把杨枝的酒杯拿过来,加入了大量的雪碧,又还给他,“这样再试试。”
祝馀本来给杨枝装的酒也不是很多,两分红酒,五分雪碧,红色都变得稀薄,酒变成雪碧味了。
“这样还行。”杨枝说。
祝馀不兑雪碧,还是喝着酸涩的廉价红酒。
雨又下起来了,下得不大,但还是不停地有雨丝落在玻璃窗面。
祝馀不得不打开雨刮来扫水。
看电影都多了一层障碍。
祝馀给杨枝手套,分给他一块软塌塌的披萨。
奥尔良鸡肉口味的。
基本嚼不出来鸡肉味,也没口感。
食物不怎麽好吃,天气也不怎麽好。
电影开场半小时,雨也下了半小时。
一度变成大风丶大雨,吹过来的树叶和大滴砸下来的雨水砸得汽车梆梆作响。
也即使他们坐在车里,都好像能感受到窗外的不安定。
杨枝心里有点儿不安的,但每当他看见祝馀丝毫没有被天气影响的神情,又镇定些。
没什麽大不了的,风总不能把他们吹走吧?
“我们不会被风刮跑吧?”杨枝也问了祝馀。
“不会。”祝馀淡定地回复。
杨枝也就信了。
电影是一部挺老的爱情电影,偏偏刚好撞对杨枝和祝馀的口味。
他俩都看过这部电影,但也都能再次沉浸地去欣赏这部电影。
雨下了半小时就停了。
後面一个多小时,夜晚重新变得风平浪静。
难吃的食物也吃完了,难喝的红酒也喝完了。
司机从祝馀换成工作人员,杨枝和祝馀坐到了後排。
祝馀喝了点儿酒,脸上的红也不明显,倒是眼睛的醉意明显。
醉醺醺的一双眼睛总要往下垂,睁起眼时却似明亮,暗夜中忽然找到路丶找到光的感觉。
祝馀和杨枝坐在後排说着话,原先分坐在两边的人越坐越近,聊电影聊得有共鸣。
车里有酒味和食物的味道,车窗开了,车子缓慢平稳地往家的方向开着。
他们再次路过他们下午散步的公园。
夜晚了,公园的光并不明亮,黑压压一群树,黑漆漆一片园子。
开着的车窗飘进来几个肥皂泡。
杨枝一愣,往车窗外看。
有个小孩儿牵着妈妈的手正在玩泡泡机。
漫天的肥皂泡,在夜灯下闪得像雨丶像雪。
飘进来的泡泡随着车和人的距离拉近,也飘进来更多。
落在杨枝侧脸,破了。
落在祝馀手上,也破了。
祝馀也往窗外张望,伸出手去接了一个,那一个听话至极,稳稳地落在他掌心。
祝馀笑,眼神藏着亮。
他把那气泡递到杨枝手背,泡泡一碰到别的皮肤就破了,炸开剩下一点儿沫留在杨枝和祝馀手上。
祝馀用手指将那一点儿沫抹去——这已经是杨枝和祝馀今天最亲密的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