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去死。
他现在是人身,褚雪镜听不见他在想什麽,隐约听出他似乎话里有话,坚定了什麽想法。
她微微啓唇,没有叫他尊称,“卫北临。”
卫北临仰望着她,专注地看着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眸,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应答。
“你心悦我麽?”
少女轻软的嗓音响起,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明确的询问他。
以往的亲密他们总是模糊的,心照不宣地不提起——哪怕是卫北临控制不住问了,最终都是不了了之。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褚雪镜只是想借用他的身份之便,对他并没有旖旎的心思,她的每一次靠近都单纯为了让他沦陷得更深,好成为她手中最听话的棋子。
是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心。
男人喉头微滚,下意识擡手握住她流连在自己面庞上的手腕,他不明白褚雪镜突然发问是什麽意思。
是看穿了他的龌龊心思出言试探,还是……
卫北临莫名感到一丝慌乱,无措地垂下眼睫,几次张唇都说不出话。
若是说是,他怕从此褚雪镜都不愿再和他来往——捅破了窗户纸就无法再粘黏,只怕她会连利用他都嫌恶心。
男人心下有了论断,正要开口,唇上却忽然被一抹裹着香气的柔软堵住。
男人始料不及,双眸睁大。
他丶他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了。
……
褚雪镜微垂下眼,红唇在男人的唇上轻轻磨蹭着。她没有接过吻,只无意间见过旁人吻得动情的模样,好似少了些别的东西,可眼下让她实践,除了唇唇相贴,不知道之後还应该做什麽。
她没有闭眼,但因为和男人距离太近,只能看见他突然爆红的肤色,和颤抖得厉害的睫毛。她的手腕还被他攥在手里,在她吻上男人唇的瞬间被收得更紧。
她感觉到男人身形几乎僵硬,他们呼吸相融,是比怀抱更亲密的触碰,让忽然意识到这点的褚雪镜脊背有些酥麻,唇无意识在男人的下唇咬了一下。
卫北临似乎被这一咬惊回了神,强迫自己忽略唇上的温软,双手捧住少女的面颊将她和自己分开。
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到即便双唇分离,鼻尖依然若有似无地相触,他甚至能在对方浮起水雾的潋滟水眸中看见自己情动的狼狈倒影。
“你的呼吸好重。”褚雪镜恍然未觉般,水盈盈地看着他被自己口脂蹭红的唇,轻声呢喃着。
卫北临觉得他要落荒而逃了,可身体像被定住了一样,眼睛酸涩得仿佛要落泪了,只是静静地丶静静地和她交颈卧着。
此时他才恍然间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他感觉褚雪镜应也是紧张的,在擂鼓般的分不清两人谁的心跳声中,他想问她,为什麽主动亲他?
可到嘴边的话说不出口,他怔怔望着女人水红的唇色,褚雪镜像是被他後知後觉看出几分羞恼,毫不察觉男人如狼似虎的眼神,轻轻舔了舔唇。
男人眸色一暗,长臂揽下她的腰肢,偏头吻了上去。
他虽是个连女孩手都没牵过的毛头小子,但男人在这种事上向来无师自通,唇舌撬开少女的贝齿,两人的气息便如游蛇般纠缠在一起。褚雪镜玉白的指节有些难耐地抓住他的衣襟,微仰着脑袋承受着他的痴狂,他好像很喜欢吮吸她齿间的津夜,炙热的手掌不知何时抚住了她的後颈,她只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篝火上烤了又烤。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吗……
女人唇间的馨香仿佛勾魂夺魄的引子,勾着他忘却了所有,只想一直地去吃她柔软的唇。男人急切地像几百年没喝过水,渴求到神女忽然的垂怜,便无所顾忌地变本加厉起来,似是要喝够本才罢休。
空荡的屋房中只有啧啧水声。
“嗯……”
直到身前的女人受不住去捶打他的胸膛,他才幡然醒悟般攻势渐小,小心地描摹着她的唇形,偶尔使坏又去用齿尖轻轻磨她饱满的唇珠。
“你……卫北临!”
男人总算舍得放她喘口气,眼眸却紧锁着她因动情而薄粉的眼睑和面颊,然後沉默地啄吻。
她的睫毛飞颤得像蝶翼,可爱得很。
褚雪镜缓了缓神思,她还没和男子这般越界过,只是……只是看卫北临的情态可怜,想偷尝一下其中滋味,哪知卫北临看着像条爱摇尾巴的乖狗,接吻竟像只饿狼,巴不得把她吞入腹中般。
“你吻我。”男人的气息还滚烫着,哑声在她耳边陈述着,“是你主动吻我的。”
面若桃花的少女垂着眼,睫毛抖动,像是自知理亏。
卫北临轻笑一声,纵容地揉了揉她光滑雪白的後颈,“你喜欢我,才吻我,是不是?”
她还未开口,微肿的唇便又被男人含住,随之是男人的自说自话。
“我是心悦你。”
“褚雪镜,你先吻了我,就要对我负责。”他微微喘息着,怜爱地在她唇角又吻了一下,食髓知味般,“这是我的初吻,你必须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