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了,你们等着吧,王储粉还会绞尽脑汁来洗的,搬出什麽猫打鸟优势之类的幽默理由……”
“不是他怎麽还有粉啊,到底粉他什麽……”
“楼上之前有个觉醒发疯杀人全家的罪犯,因为长得好看都有一堆粉呢,天天搁那洗,这有什麽奇怪的……”
……
在山城的高地上,陡峭崖壁簇拥着一座大湖。
山岩石罅里流泻出泉水,飞瀑倾落而下,如喷珠碎玉,卷起千堆霜雪似的浪花。
湖畔矗立着一座八角玉石高塔,飞檐斗拱,崇峻巍峨,塔顶没入山峰上方漂流的云雾之中。
她远远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白发少年气喘吁吁地跪坐在地上,周身环绕着寒风霰雪,发间凝结着细碎的霜花。
他那俊秀的面庞一片惨白,脸侧却又有几近干涸的血迹。
背後展开的两对纯白翅膀上,翼膜被撕出数道裂口,还蔓延着焦黑的烧灼痕迹。
打眼一看似乎伤得不重。
然而他整个人一直在小幅度颤抖,甚至几度想站起身,都没能成功。
“……亲王殿下,”莱纳咬着牙擡头,“难道你们小队看到的规则和我知道的不一样?你们需要三个旗子才能赢?”
金发青年站在塔楼前方。
他苍白的皮肤笼罩在朦胧柔光里,那闪银流金的鬈发在风中飘扬,淡紫色的眼眸映着绀宇青空。
“……不,”希瑟淡淡道,“只是我的队友们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让他们去外面一个抢夺旗子,而他们分头行动,每人都带回来了一个。”
苏瑶在高崖上降落,遥望着湖边的战场。
那座高耸的塔楼的楼顶,坐着一个墨绿色长发的年轻人。
它那张甜美的娃娃脸上神情放空,似乎正在望着天空发呆。
一根翠绿的藤条从衣摆下伸出,卷着三个旗子,同时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苏瑶一眼认出这是希瑟的植物队友。
从规则来说,抢夺更多数量的旗子不会加分,但也没有被禁止。
如果有人这麽做了,只会导致更多人被淘汰。
但这已经是半决赛了,实力稍微差一些的人,本来也就该在这里离场。
“……而我的队友们也没有犯规。”
希瑟继续道,“您也可以按着比赛规则再抢回来。”
他的表情和语调都很淡漠,也听不出多少讽刺的意思。
然而谁都知道,莱纳是不可能做到的。
苏瑶曾经见过莱纳的队友们,血统等级都不高,在这一轮比赛里,恐怕既不能守住自家的旗子,也不能从别人手里抢旗子。
希瑟的队友就是另一回事了。
哪怕只是那个绿毛,也足够吊打莱纳的三个小夥伴。
看起来就是在莱纳出去抢旗子时,自家的旗子因此失守了。
但莱纳既然选择和朋友们组队,恐怕也该能料想到这种事发生。
“……您说得对。”
白发少年闭了闭眼,“而我正打算这麽做,恕我冒犯,亲王殿下。”
希瑟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您恐怕很难冒犯到我。”
这句话相当于在说你伤不到我了。
莱纳并没有生气。
他知道自己和法夫纳亲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但他也并不认为自己连伤都伤不到这个人。
只是无论他怎麽想,也不至于被这种话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