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哥,”高晓笑着说,“我妈妈说她今天在茶园看到你了,但不好意思跟你打招呼,怕被别人说她乱攀关系。她叫我给你拿点家里的土鸡蛋和土鸡,还有生腌嘎巴虾和濑尿虾。说是感谢你给她介绍这份工作,还有感谢你在学校关照我。”
“你拿回去,我不收。”夏子栗不去接。
高晓有些为难:“我知道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虽然很拿不出手,但这是我们的心意,你千万别嫌弃。我妈妈腌的嘎巴虾可好吃了,你带回去尝尝嘛。还有这土鸡是给你补身体的,她说你太瘦了,看着挺心疼的。”
夏子栗张了张口,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但第一次面对这种人情世故方面社交,她真的不知作何反应。只得说了句:“我不是嫌弃。”
忽然一道清晰又慵懒的男音传入两人耳中:“人家的一片好意你就收了吧。你要是不收,人家可能真的觉得你嫌弃呢,晚上回家觉都睡不着。”
“对对对,舅舅说的对。不不不,他说的对。”高晓笑嘻嘻地歪头看到了走过来的华谷臣。
“那谢了。”夏子栗接过了篮子。
华谷臣从善如流地搭上了高晓的肩:“跟我们回家吃晚饭吧?”
“不了不了,我还要回家做家务。先走了,再见!”高晓。
“拜拜。”华谷臣冲他挥手。
门关上,夏子栗把东西放在地上。看着那只被绑在篮子里的鸡,脖子一耸一耸的,有点害怕那尖尖的嘴,战术性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被鸡啄了。
“它拉屎了,好臭。”夏子栗捏住鼻子。
“你怕鸡嘴?”华谷臣好像发现什么新奇的事一样。
“没有,我是嫌弃它拉的屎臭。”夏子栗。
“这可不是鸡屎,是巧克力,你小时候吃过,忘了吗”华谷臣蹲下戳了戳耸动的鸡头。
“你放屁,再乱说把你和鸡关在一屋睡觉!”夏子栗。
华谷臣笑得没心没肺。
最终两人都受不了鸡屎的味道,无法在屋子里待下去,只得收拾东西返程。
夏园。
黑色铁艺大门打开。
丧彪看见好几天不见的两人,眼睛瞪得像铜铃,随即疯了一般跑过来,围着两人不停地跳,不停地嗅,不停地哼哼唧唧,尾巴不停地摇。
然而在看到还带回一只鸡时,刹住了狗腿,仰天“嗷呜”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委屈呢。
随即就冲着两人一阵“汪汪汪”,似乎是在控诉两人有了新的鸡,忘了旧的狗,极其哀怨,极其愤怒。
“滚。”夏子栗把书包扔给丧彪,觉得烦死了。
丧彪哀怨的小眼神瞪着夏子栗,但还是心甘情愿地叼着她书包送上楼去了。
等再回院子里时,看到华谷臣把鸡放了出来,在草坪上和鸡玩。
气得丧彪直跳脚。这可是它的草坪!
平时华谷臣只和它在草坪上玩,怎么可以跟新的鸡一起玩,忘了旧的狗呢!
忽然丧彪看见鸡拉了屎在草坪上,气得毛都竖了起来,冲鸡狂吠,但是却不敢靠近鸡,又仰天“嗷呜”一声。
等鸡走开后,丧彪耷拉着耳朵哀怨地走过去,刨土把鸡屎盖住,呵护自己心爱的草坪。
然后趴在地上伤心欲绝地抽泣。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一双狗眼睛瞪着华谷臣,再也不要和这个男人一起玩了。
喜鸡厌狗的渣男。
忽然华谷臣手机铃声响起,他走到边上去接电话。
剩下丧彪和鸡大眼瞪小眼,秒变斗鸡眼。
【喂,小川儿】华谷臣。
刘川舟:【华总,您看到今天汀城卫视长达三分钟直播您追悼会的新闻了吗】
【嗯。】
【起初华奥和媒体商量只播三十秒,但其他高层不同意,最终定的三分钟。】
【干得不错。排场很大。】
【华奥第一次看到你那张竖中指的遗照时还被吓到了,说是感觉好像在鄙视他,我心说谁心虚鄙视谁。他强烈要求换遗照,但是许多高层不同意,说是符合您的个性。反正就是各种跟华奥唱反调,
他们现在非常不爽华奥,因为华奥害得公司股价一直跌,股东们亏惨了。】刘川舟。
【等到积怨更深的时候,就会有许多员工要辞职,看看我的好二叔怎么应对。这么大一锅菜,馋的人是很多,但也要有本事吃才行。】华谷臣。
【他压力越来越大了,整个人瘦了好几圈。估计再过不久就要崩溃了。】刘川舟。
华谷臣轻笑了一声,极尽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