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临近阴阳雪花的那块地,钱飞沉叮嘱道:“那花能迷惑人心,一会都摒除杂念。”
连偃和连修樾点头。
在来的路上,钱飞沉仔细与他们说了这花表现出来的不凡,真是长见识了,待到看见那些花,他们一贯平静的神色也不免一惊,真是太美了。
连偃道:“今晚我就不走了,白天都这麽美,我要看看晚上的花。”
连修樾也跟着道:“我也是,若是这花没有那些奇效,我都想带回去养了。”
钱飞沉却没有搭话,他看着面前少了的阴阳雪花,皱了一下眉头,这麽多年,原本只有一株的阴阳雪花变成了十株。景时带走一株,上次给那些大臣的药丸也才用了其中一点花瓣,现在应该还有九株才是,怎麽少了一株,看样子是才挖的。
是钱邵他们出了什麽事吗?按理说,一株花就够了,这会他的毒应该也解了,而他们回来这麽久,怎麽一点动静也没有。随即他想到上次钱邵中招,他的心跳了起来。
连修樾见钱飞沉眉头紧锁,心情似乎很沉重的样子,问道:“伯父,您怎麽了,是不舒服吗?”
钱飞沉回神,“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心跳的很快,我得去看看是不是小邵他们出事了。”说完就不管他们了,脚步飞快的往钱邵他们的屋子赶。
到了钱邵他们的住所,屋里细碎的声音传来,钱飞沉心里一沉,不用进去都知道他们在干什麽,但他不相信他们会做这样的事。
他颤抖着手轻轻推开房门,屋里黑漆漆一片,靠近床的方向,唯有一株花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借着微弱的光,但那边的景象却让他最後一丝希望破灭了。
他倏地闭上眼,然後又睁开,退了出去,没有惊动屋里的两人。
连偃和连修樾赶来就看到钱飞沉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而屋里又传来那样的动静,皆是一惊。
连修樾早就知道景时他们的关系,倒不奇怪,他惊的是钱飞沉对这事会怎麽看,还有他父皇会不会察觉什麽?
连偃没想到一时兴起来看花,会遇到这事,景时和钱邵到底是什麽关系?是自愿还是因为中毒的缘故?随後他又想到连修樾和祁睿会不会也是这样?他不动声色道:“樾儿,我们先回去。”
连修樾听到连偃毫无起伏的话,心猛地一沉,同时又似乎松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他应了一声。
钱飞沉前一秒还在和连偃讨论连修樾的事情,没想到下一秒钱邵他们就出事了,他们是什麽时候开始的?他以为他们只是兄弟感情好,他早该猜到的,只是他没往那方面想。
望着阴沉的天空,他叹了一口气,他就这样在院外坐了一夜,吹了一夜凉风。
第二天一早。
钱邵望着景时身上的青青紫紫,陷入了沉默,昨夜的记忆随之涌来,他忽然不敢看景时了,馀光扫到那朵变了的花,他悄悄起身,狠狠瞪了它一眼,然後把它摆放好,随之推门而出。
没想到却和门外的钱飞沉对上眼,他似乎一夜未睡,浑身带着寒气,钱邵心里了然,叫了他一声。
钱飞沉扫了他一眼,见他面色红润,精力充沛,不像是一夜未睡的人,他淡淡道:“洗漱好,就来找我。”然後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了。
钱邵走进钱飞沉的屋子,行了一礼,道:“爹爹,我是真心喜欢哥哥的,请您成全。”
钱飞沉静静看着手中的画,头也没擡道:“毒解了吗?”
钱邵回答:“解了。”
钱飞沉又问:“小时的意思呢!”
钱邵道:“哥哥也是喜欢我的。”
最後钱飞沉道:“可是你和他是兄弟,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你们这层关系永远摆脱不了。”
闻言,钱邵就知道钱飞沉的顾忌了,他一连抛出几个问题,“那爹爹收哥哥当儿子的时候可有文书,可有上报官府,可有他人见证。”
钱飞沉摇头。
钱邵淡淡道:“既然这些都没有,那他就不算是我兄长,但他是我哥哥这点改变不了,哥哥还是您的儿子,您就更不用担心将来他被别人拐走了。”
钱飞沉听到这话,终于舍得擡头,他默默的看着钱邵,最後道:“既然决定了,将来的道路不管如何都得走下去,这是你们的选择。”
钱邵点头,郑重道:“谢爹爹成全。”
“起来吧!好好待他,虽然他不是我亲生的,但胜似亲生,若是让我知道你惹他生气,不管是谁的错,我都找你。”钱飞沉收起往日的平和,面色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