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满肚子坏水
翌日清晨。
又是沈檀祀先睁眼的,这次他睁开眼睛什麽也看不见了,只能看见绯色的衣服。
沈檀祀:“……”
他发现他的手抱着江瑾衍的腰,江瑾衍也揽着他的腰,因为沈檀祀比江瑾衍更矮些,导致他整个人都被江瑾衍揽入怀中。
隔着近,沈檀祀恍惚闻到了淡淡的花香,很是好闻。
啧,一个大男人身上还有花香,娘炮,看不起他。
沈檀祀兀自挣扎着,可能因为抱着他的男子睡着了,他很轻松的从男子的怀里出来了。
他虽然嘴上说着嫌弃,但是走时还是把被子给床上的绯衣男子盖回去了,然後他轻手轻脚地走出了他的房间。
一出门,他就看见竹阙坐在院子的石椅上,脸上尽是着急担心。
沈檀祀抿了一下唇,说了声:“竹阙。”
竹阙听到後,猛地回头,看到沈檀祀後,飞快的跑到沈檀祀面前,担心地问:“主子好些了吗?黎叔说这病来得奇怪,如果再在煊城待下去主子你的病可能会恶化。”
听後沈檀祀倒是淡然一笑,生死由天不由他,阎王爷非要他命,也是不得不给的,从他出生的时候就该清楚。
沈檀祀浅笑:“没事,这跟在煊城没有关系。”
竹阙说:“可能是跟煊城没有关系但是可能跟煊城里的一些东西有关系,黎叔说了你这病应该是有什麽东西诱导出来的,不然怎麽这两次都来势汹汹。”
他不欲多说,撂下一句我自有分寸就走了。
沈檀祀去了书房,他坐于案前,眉头紧锁。
若非刚刚竹阙说的,他还没有注意到,这两次发病,一个人都在他身边,第一次是在看见那人脸的一刻,他的心脏剧痛,第二次是抱住那人的时候,他也是突然的心脏剧痛,究竟是意外还是就是江瑾衍诱发他发病。
本以为江瑾衍应该算是友人,但是这一情况出现,就难说了。
昨日他没有时间想,现在细细想来,江瑾衍很是可疑,那座见鬼的山是江家的,然後他又想进藏书阁,还有那天他夜闯城主府,沈檀祀可不相信只是偷个城主令牌那麽简单,凭江瑾衍的武功,出城可不是什麽难事。
所以江瑾衍到底想干什麽?
陈锦和江家又有什麽关系?留雾山上到底有什麽?还有那些短命的城主,到底是怎麽死的?最重要的是煊城的官员又是怎麽样的?若说那些官员是向着百姓的,那麽陈锦为何能那麽舒服的在煊城胡作非为,若说是向着自已的,但是那天晚宴上也不像是装的。
敲门声打断了沈檀祀的思考,黎栖站在门外说:“殿下。”
沈檀祀理了理衣裳,说:“进。”
黎栖一脸严肃,以不容否决地语气说:“我们回安宁城。”
果然,他就猜到了。
沈檀祀扶额,无奈地说:“回安宁城干嘛?要我去入主东宫啊?”
黎栖说:“那不回安宁城,去别的地方也行,反正就是不能留在煊城了。”
两人争吵了一会,沈檀祀无奈道:“那我说我知道是什麽诱发我的病呢?”
黎栖先是一顿,然後疑惑道:“什麽?”
沈檀祀说:“一个人,是谁我就不说了,以後我离他远一些就没有事了。”
黎栖也不知道该说什麽了,这孩子决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撞南墙不回头。任他说再多,一句话沈檀祀都是听不进的。
他轻叹:“阿寻,把握好分寸啊。你的命不只是你自已的,也是你母亲拼了命换来的,你要代替她好好的活下去。”
沈檀祀,字羡寻。
黎栖叫的不是殿下,而是阿寻,称呼的改变,是长辈对小辈的称呼,是一位长辈对後生的希望。
这话让沈檀祀心头一颤,他抿了抿唇,轻声道:“我知道,我惜命的。”
黎栖:“你要保证在煊城不可以再发病,若是再发病无论你说什麽我都会带着你离开煊城,无论用什麽办法。”
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沈檀祀:“知道。”
竹阙在院子喊着:“主子,用膳了。”
听到後,他们相继走出书房。
江瑾衍很是自然的坐在桌子上,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真的是脸皮厚,沈檀祀想。
沈檀祀现在怎麽看都觉得江瑾衍不是好人了,没准昨日去留雾山就打草惊蛇了,要是当真找到证据能说明江瑾衍这个人满肚子坏水的话,他一定要把他的皮给扒了下酒。
他言语不善:“你给我滚下来。”
江瑾衍:“…………”
这什麽态度?也太气人了吧,什麽都没干还要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