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其它都是小伤,另一处眼下不方便你看。”楼云春目光落在自己大腿上。
胥姜目光闪了闪,有些尴尬,低声道:“那以後再看。”
楼云春微微一笑,“好,以後再看。”
随後他撩起胥姜的袖子,轻轻摸了摸她红肿的手肘,“可是救我时伤的?”
胥姜摇摇头,“是救人,不是救你。”
当时场面混乱,情况紧急,胥姜救人时,根本没看清那是楼云春,且哪里又想得到那是楼云春?
“大夫怎麽说?”
“关节轻微滑脱,已复位了。”
想来就是先前她嚎的那一嗓子,楼云春替她吹了吹伤处,说道:“吹一吹,就不痛了。”
胥姜鼻子又是一酸。
楼云春挪了挪,将她受伤的腿捞起来放在自己膝头,查看後问道:“脚上的伤呢?”
胥姜的眼泪一收,“脚上……就不用吹了吧。”那多奇怪。
楼云春呼吸一重,随後含笑望着她,“我是问脚上的伤大夫怎麽说?”
胥姜脸一热,想收回腿,却被楼云春用手搭住,皱眉道:“别乱动,当心再伤着。”
“嗯……”胥姜摸了摸脸,捡回他方才的问题,答道:“大夫说脚没伤到骨头,但是伤了脚筋,要修养半个月。”
说到此事,胥姜又发愁,“我离京已两月有馀,也不知书肆怎样了。不知梁墨能不能打理得过来,还有林夫子丶红锄,还有伯父伯母……”
“梁墨将书肆打理得很好,竹春的书上架三天,便被抢完了。过後他将刻板租给了其他书局,其他书局也卖得不错。”楼云春碰了碰她红肿的脚踝,“你大可安心养伤,不着急。”
“竹春的书出了!”胥姜两眼冒金光,“那岂不是挣钱了?”
“嗯,挣钱了。梁墨代管书肆後,除了最开头那几天出过差错,亏损了几百钱,过後便再无亏损……”楼云春将京城的事,一点点讲给她听,终于换来她爽朗的笑容。
“另外,还有一件喜事。”
胥姜期待问道:“什麽喜事?”
“我在河西遇到伊拉勒,他找到了《东陵子集》。”
“真的?”胥姜直起身子,却又因扯到伤处痛得直吸气,又靠回了椅背上,可脸上却不减丝毫欢喜,“真是功夫不负有心,这下袁先生总算如愿了。”
楼云春忙扶住她,“除了《东陵子集》,他还找到东陵派的弟子荀砚先生,荀先生携书随我一同回京,在袁先生府上住了些时日,後来林夫子将他请到书塾授课,眼下与曾追同住。”
“袁先生能答应?”依照胥姜对袁祖之的了解,人既到他府上,又怎会轻易放走?
楼云春弯起嘴唇,“只要荀先生点头,他也只能答应。”
胥姜看他得意的模样,伸手捏上他的脸,“看来这其中少不了你一份功劳。”
“林夫子和袁先生,我自是要帮自己人。”
好个‘自己人’,胥姜笑眯了眼,随後叹道:“曾二这下该欢喜了。”
“曾二如何了?”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杜回。
胥姜一惊,赶紧将腿从楼云春膝头挪下来,可楼云春怕她扯到伤处,没有立即放手。
于是杜回被护卫领着来到门前,看到的便是一幅不大庄重的场面。
他呆愣一瞬,随後立即转身,见护卫跟上来,又忙将其抵到一旁,朝屋里低吼道:“你们这像什麽话!”
光天化日之下不说,居然不关门!
屋里顿时一片兵荒马乱。
胥姜还是扯到了伤,痛呼:“哎哟,我的天老爷!”
楼云春一边扶住她,一边朝门外正色道:“先生,您误会了,您听我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