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知道?”茵茵睁大眼睛认真道:“茵茵就想,夫人也想,老爷也想,柳眉姐姐也想,大家都想,难道姐姐不想麽?”
“傻瓜,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胥姜双颊飞霞,此情羞怯,不好与人语。
见她只顾闷头吃茶,茵茵拉着她的手求问:“说嘛,哪里不一样?”
胥姜笑道:“等你长大就知道了。”知道何谓男女情思。
见茵茵还要缠磨,胥姜忙扇了扇脸,“茵茵,屋里有些闷,我有些热。”
“热?”茵茵见她脸色发红,信以为真,“我去开窗户。”
茵茵支起窗户,水雾漫进来,扑得满室生凉。
“姐姐,这麽大的雨,还去书肆麽?”
“去。”
“我猜姐姐也要去。”
胥姜淡淡一笑,书肆堆的事务还很多,还不是躲懒的时候。
茵茵看着窗外雨帘,喃喃道:“也不知少爷在外,会不会淋雨。”
出门在外,风吹日晒是常事,胥姜望向窗外,祈望西北的风雨对楼云春能仁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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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吴山,客栈。
楼云春和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老段打地铺睡得四仰八叉,时不时还扯鼾说梦话,楼云春已从他梦话里得知,他的私房钱藏在何处了。
私房钱。
楼云春摸了摸钱袋,想起胥姜临行前的叮嘱,让他省着银子花,便忍不住翘起嘴角,心想若是她愿意管,他可以将自己的所有俸禄都交给她,决不藏私房钱。
心里正美呢,忽地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他静等着,果然没过一会儿,便听见门口传来门栓被撬动的声音,这行人显然是熟手,没费什麽功夫便将门栓撬开了。
老段动了动,却听见楼云春轻轻敲了三声床沿,他立马又躺回去了。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只眼睛贴在门缝上往里瞧,见里间并无动静,才将门轻轻推开。他朝同夥们招招手,随後领人潜入,借着廊檐角灯的光,他们看清床榻和地上各躺着一人,便擡手打了几个手势,示意两两分组,各解决一人。
商定後,他们掏出匕首,分两路朝楼云春与老段探来。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刺客们还未及反应,几人便闯进屋,朝他们扑来。
双方缠斗在一起,将房间里的陈设搅得七零八落,楼云春和老段也没闲着,翻身爬起来,帮忙制服刺客。
几个房间的打砸动静都不小,很快惊动了客栈里的其他住客,堂倌和掌柜也慌忙跑上楼,却被飞出来的凳子阻住脚步。
他骇得倒退,随後拍着大腿直吼:“怎麽了!这都是在干什麽?”
他趁隙跑到楼云春门前,正说要往屋里进,却猛地恍见刀光,连忙跳开几步。一时又想起这上房里住的是个官,更加心焦了,要是这官死在他客栈里,那他这客栈也甭想开了。
“各位大爷,赶紧住手,有什麽话好好说,可不要动刀子,若是伤了人命如何是好!”
好在打斗并未持续很久,一边散兵游勇,一边训练有素,输赢很快便见分晓。刺客们被压在地上,看清这是那群同住大堂的行商後,随後才觉自己上当了。
他们正要开骂,却被自己的汗巾子堵住了嘴。
楼云春对士兵们道:“天亮後,带回去交给康将军审问。”
“是。”领队的是康将军手下的一名校尉,他吩咐属下将刺客们都压往大堂,随後将其手脚都绑在一起,防止其逃跑和自裁。
这是军中对付俘虏的手段。
楼云春也召集了自己的人,查问有无损伤,好在皆无大碍。
掌柜带着堂倌巡视了几间上房,见其几椅摆设没几件齐全的,又是哭又是骂,最後跑到楼云春面前质问道:“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楼云春说道:“这是群杀人越货的贼人,潜入我房内,企图谋财害命。”
掌柜指着那群‘行商’问道:“那他们呢?”
楼云春想了想,“行侠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