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zero不一样,从小到大他们都在一起,就连做卧底也是,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诸伏景光心里,他们和亲人没有两样。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分别,谁能想到兜兜转转又在这里遇见。
要是像高明哥一样永远不见面也就算了,不管冒出什麽想法,他都自信自己能忍耐过去,可是zero总是出现在他面前,总是出现在他面前……
他也会有克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啊!
事到临头,诸伏景光反倒有些张不了口,关联厉害,他全都想过,这件事里他最对不起的人,应该就是伊东伏月。
他停顿半响,有些恍惚地说道,“他是我……以前的朋友。”
伊东伏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吃惊,要说她完全没发现,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这种事就和贿赂一样,私下大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的说出来,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比如说她那麽相信诸伏景光,以前的事不说,至少现在是非常相信!真要追究起来,景……哦,是景光,要不然这个不小心说漏嘴,她到现在连名字都没搞清楚!那些私下的小动作,是不是完全没有考虑到她的立场?
有什麽事不能直接告诉她,大家一起商量吗!
这麽瞒着她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就是不相信她?
尽管伊东伏月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清晰表明了她的想法。
她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愤怒,直直盯着诸伏景光,用行动证实了安室透的猜测。
伊东伏月刻意做出这个样子,纯粹因为还有一点最重要的问题,她在心里拼命分析,安室透究竟知道多少,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事情吗?那麽之前几起案子……
安室透的精神状况也没好到哪去,生病加上冲击过大,让他完全没精力管理自己的神情,就像是一面被人打了一拳,脑子里一片空白,明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说点什麽,但是他只是盯着那块地方看个不停,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他努力想做出愕然的表情,但是出现在他脸上的实际上只有了然。
他怎麽会不知道呢?这不是证实了他一直以来的猜测吗?
这次安室透反过来扣住伊东伏月的手,不再看着那个对他来说空无一人的地方,而是盯住伊东伏月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到某些东西。
安室哈罗疑惑地跑过来,只知道自己的主人好像和朋友吵了起来,努力用自己毛茸茸的身躯,去蹭他们的脚踝,希望让他们开心起来。
“汪汪!”
安室哈罗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伊东伏月直接甩开安室透,“看我干什麽?你们不是认识吗?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搞了半天,只有我像傻瓜一样在这里给你们帮忙是吧!”
“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朋友!”
伊东伏月先发制人。
“呃……抱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另一个问题又冒了出来,尽管如此,诸伏景光依然没有觉得麻烦,而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歉意,“是我的问题,我应该早点和你说清楚的。”
“现在才说已经晚了!”
“只要我们想要真心沟通,不管什麽时候都不会晚……”诸伏景光努力展现自己的友善,试图让伊东伏月消气,但是显然没有作用。
对方连他的话都没听完便喊到,“难道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感觉好过一点吗!”
“现在的问题根本不是沟通,是你不相信我!”伊东伏月愤愤道,“亏我一直把你当做最信赖的人,你居然不相信我!”
不管是因为什麽吧,他们连犯法都是一起,在一个法治社会里,这是多麽大的信任啊!
诸伏景光显然想到……另一个方向去了,语气立刻软化不少,“抱歉,不是我故意瞒着你,是我之前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和他……”
“你到现在都只想着他!”伊东伏月两下推开试图向自己靠近的安室透,一个人冲进房间,“咣”的一声甩上了门,她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既然这样,你们两个就当我不存在!自己解决去吧,别来找我了!”
好险……伊东伏月缓缓吐出口气,背靠着门坐了下来,至少给自己暂时争取到了一些可以思考的时间。
这段怒气满满的发言,成功阻止了安室透和诸伏景光的脚步。
安室透从头到尾一头雾水,虽然他能从伊东伏月的话里,推断出诸伏景光说了什麽,但是到底没有真正听见,完全处于神思恍惚的状态,如坠五里雾中。
直到这会儿才算得上真正回神,不管为了什麽,现在去敲门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只不过他实在没能在这里看到别的东西,只能虚无地低声问道,“你在这里吗……景光……”
话一出口,他就回过神来,只觉得刚才那幕无语到搞笑,这里不是他家吗?就算是摔门进屋也该是他来吧,为什麽反倒是伊东跑进房间把门关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