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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前篇 星星在天上月亮在海里（第2页）

整艘游轮在火光中解体。碎片四处飞溅，海水涌入船舱。

钨州的夜空被映成血红色。

远处的港口，无数人擡头望向海面漫天的火光。

军方的直升机在爆炸中穿梭，试图搜寻生还者。但巨大的浪潮卷走了一切，只留下漂浮的残骸。

游轮周围的海面上浮着大大小小的火团。黑烟遮蔽了月色，连海风都变得滚烫。

这个夜晚注定被载入钨州的史册。

那天。

“你说让凛峖帮戴罪立功？”局长放下茶杯。

岑澈点头：“他们在钨州经营多年，手下都训练有素，如果能为我所用…”

“不可能。”局长打断他，“你应该清楚，在任何朝代，招安都只是权宜之计。等到新的秩序建立，这些人就会成为第一批被清除的对象。”

“为什麽？”

“因为他们知道得太多。”局长叹了口气，“他们了解权力的运作方式，了解地下世界的规则。他们手里握着太多秘密，牵扯着太多利益。”

“这些人活着，就是定时炸弹。”

岑澈擡头：“那帮衆呢？”

“帮衆不同。帮衆可以是刀，是枪，是工具。”

局长解释：“他们只是执行者，没有话语权。而且数量衆多，不可能全部处决。只要收编了首领的亲信，其他人自然会归顺。”

“最重要的是…”局长意味深长地看着岑澈，“你觉得像秦暮野这样的人，会甘心被拴住吗？”

“只要秦暮野还活着，就会有人记得曾经的凛峖帮老大。记得他如何叱咤风云，如何不可一世。这种记忆会成为暗火，影响更多人。”

局长的声音很轻：“所以他必须死。”

岑澈站在窗前，城市在脚下延展。他知道局长说的都是事实。

“其实你早就知道。”局长的声音在身後响起，“从你从遇见他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事情只可能有一个结局。”

岑澈转过身：“您说错了。”

局长挑眉。

“我不是遇见他的第一天时知道的。”岑澈笑了笑，“而是接受这个任务就知道。”

“那你为什麽…”

“但我还是想为他争取一个可能。”

岑澈望向窗外的钨州：“我愿意用我的命换艾萨克的命，难道这还不够吗？”

他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如果艾萨克死了，你们放过秦暮野，我就配合军方。”

局长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你倒是想得周到。”

他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这个主意不错。反正我也是把老骨头了，能为钨州做点事也好。”

岑澈皱眉：“您就这麽答应了？”

“为什麽不答应？”

局长转向窗外：“我在这个位子上坐了二十年，看够了人间冷暖。如今退休在即，正好为钨州换个太平。”

局长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老头子我活够了。临死前还能办成一件大事，值了。我这辈子见过太多生死，但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