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岑澈的衬衫。海水让布料变得又湿又冷,紧贴在皮肤上。
手臂上的刀伤还在渗血。胸口的瘀伤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疼吗?”秦暮野问。
岑澈摇头,却在他的手指碰到伤口时倒抽一口气。
“说谎。”秦暮野叹了口气,“我去拿医药箱。”
这次岑澈没有拦他。
秦暮野很快回来,蹲在岑澈面前替他处理伤口。酒精棉球擦过伤口,岑澈咬着嘴唇没出声。
秦暮野动作很轻,一边上药一边在伤口周围吹气。
“你啊。什麽时候才能学会依赖我?”
岑澈低头看着他:“我已经很依赖你了。”
“是吗?”秦暮野系好绷带,“那为什麽不等我一起?”
“我…”岑澈咬住嘴唇。
秦暮野叹息:“你总是这样。遇到危险的事就想自己扛。”
他擡头,直视着岑澈的眼睛:“我们说好要一起的。不管是生是死。”
岑澈避开他的目光:“对不起。”
秦暮野说:“不要道歉,我只是希望你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站起身,把岑澈打横抱起:“你现在需要洗个热水澡,然後好好睡一觉。”
岑澈搂住他的脖子:“你也要洗。”
“嗯。”
“一起。”
秦暮野低头看他:“你确定?”
岑澈把脸埋在他颈间:“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秦暮野吻了吻他的额头:“好。”
岑澈靠在浴缸边缘,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体。他的头偏向一侧,湿润的头发贴在脖颈上。
秦暮野从背後环抱着他,手掌轻轻摩挲他的手臂。
“你说,他回去以後,会怎麽报复我们?”岑澈的声音带着疲惫。
秦暮野的动作顿住了。他把下巾搁在岑澈肩窝,呼吸喷洒在耳後。
“你在怕什麽?”
岑澈没有回答。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水面激起细小的涟漪。
“你知道吗?”秦暮野突然说。
“嗯?”
“这是我第一次…”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看见你这麽没有安全感。”
岑澈摇摇头:“艾萨克对钨州的控制,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深。”
秦暮野搂紧他:“说说看。”
“他能在十分钟内调动所有黑帮。这意味着他们早就建立了某种联系网络。”岑澈靠在秦暮野胸前,“而且那些人对他言听计从。”
“你在担心他会报复?”
“不是报复,是清算。”
水面升起热气,模糊了两人的轮廓。岑澈握住秦暮野放在他腰间的手:“他一定会挨个清算今晚背叛他的人。”
秦暮野的手掌顺着他的脊背向上,停在那道新添的伤疤上:“那又怎样?”
“我们打乱了他的计划,害他失去药剂的来源,他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