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有一天我会为了重要的人,走进那个房间。所以她一定留下了别的路。”
岑澈擡眼直视着他:“那我们一起去。”
“不行。”秦暮野立刻说。
“为什麽?”
“万一…”
岑澈打断他:“没有万一。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送死。要死一起死。”
秦暮野低头看着他:“你就这麽想跟我一起死?”
“对。这辈子都甩不掉你了。”
秦暮野突然笑了,眼眶却有些发红:“好。那就一起下地狱。”
他转向张山:“把他带走。找个地方关起来。等我们回来再处理。”
张山点头,带着人押着秦衡宇离开。
实验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秦暮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当年母亲留给我的。”
岑澈接过来。纸上只有一行字:
【记住我的声音。】
岑澈和秦暮野手牵着手,走进地下设施。
他们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医护人员已经全部被带走了,只留下一片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
“你紧张吗?”秦暮野问。
岑澈摇头。他能感觉到秦暮野掌心的温度,那是唯一让他感到真实的东西。
走廊两侧的房间都空了。玻璃窗後的仪器静默地立在黑暗中,像一具具冰冷的骨架。
医院地下设施的电梯缓缓下沉。
金属箱体像一具巨大的棺材,带着他们坠入深渊。
电梯停在最底层。门开的瞬间,冷气扑面而来。
走廊空无一人,每隔十米就有一盏应急灯,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界限分明的区域。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岑澈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地下建筑的三维图像。他黑进系统的时候,把所有数据都下载了下来。
“第一道门在前面左转。”他说。
秦暮野捏了捏他的手:“准备好了吗?”
岑澈点头。他从背包里取出设备,开始组装。那是军情局最新研发的声纹重构系统,能通过AI深度学习,模拟出任何声音。
但慕容朔已经死了。没有原声样本,就算最先进的设备也无法复制。
秦暮野看着那扇厚重的金属门,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手枪。
“能不能直接炸开?”
岑澈摇头:“机关和大门是一体的。万一触发自毁装置,配方就会被销毁。”
“断电呢?”
“看设计图,机关和大门用的是同一套电路。”
岑澈调出建筑结构图,“你看这里,电路设计成环形,任何一处断开都会引发连锁反应。”
秦暮野凑过来看:“这麽说我们只能按部就班?”
岑澈调出一段代码:“对,但我写了个小程序。它能分析声波频率的规律。”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每个人的声纹都有特定的频率范围。根据慕容朔的身高丶体重丶年龄,我们可以推算出大致的频率区间。”
“然後呢?”
“然後让AI在这个区间内不断尝试。总有一个频率能打开这扇门。”
程序开始运行。电脑屏幕上的波形不断变化,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
第一次失败。
第三次失败。
电脑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密码错误。”
机械女声响起:“系统即将啓动防御机制。”
岑澈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不,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