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布袋被摘下来的瞬间,刺眼的白炫得他睁不开眼。
等视线适应,岑澈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四肢被皮带固定,头顶是无影灯。
“醒了?”
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走过来,手里拿着针管。他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岑澈眨了眨眼,陆离。
“谁去扮演医生混进去?”那天他问。
陆离举手:“我可以。”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岑澈皱眉:“你不是黑客吗?”
陆离说:“学过两年医。当初混不下去的时候啥都学过。”
“真的行?”
“真的行。”
岑澈叹了口气:“你得记住每一个细节。他们会测试你。”
“我知道。”
“你得背下所有医疗术语。”
“嗯。”
“你得熟悉每一种器械的用法。”
“好。”
岑澈看着他:“你会害怕吗?”
陆离摇头:“不会。”
“为什麽?”
陆离说:“因为你比我更害怕。所以我不能退缩。”
现在,陆离在给他量血压,袖口滑下来,露出手腕上的电子表,那是岑澈给他安排的工具——僞装成普通电子表的微型电脑。
他在暗中控制着整个实验室的系统。
陆离朝他眨了眨眼,夸张地挥舞着针管:“这位病人看起来很不配合啊。要不要给他打一针镇定剂?”
另一个医生说:“不用,先做基础检查。”
陆离点点头,一边做着检查,一边用口型说:“别笑。”
岑澈脸涨得通红。
他咬住嘴唇,试图维持一个卧底该有的表情。但陆离每一个动作都在挑战他的极限。
“血压有点高啊。”陆离一本正经地说,手指在记录本上写写画画。
“病人情绪不太稳定。”
岑澈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手脚被绑着,他真想给这个戏精一脚。
“体温也不太正常。”
陆离继续道,手指点着温度计:“脸这麽红,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岑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得记住自己现在的处境——这里是秦衡宇的实验室,周围都是敌人。
除了这个故意气他的混蛋。
“要不要先做个全面检查?”
陆离凑近他,眼睛里带着恶作剧的笑意:“我觉得这位病人需要特殊照顾。”
岑澈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他在心里盘算着等这事结束了要怎麽收拾这个得意忘形的家夥。
也许可以让秦暮野把他调去看大门。
或者干脆丢去喂鱼。
“奇怪。”陆离的声音依然正经,“为什麽心跳突然加快了?该不会是害怕打针吧?”
他举起针管在岑澈眼前晃了晃,口罩下的嘴角上扬。
岑澈默默在心里记下第八十三种折磨陆离的方法。
这时另一个医生走过来:“别废话了,准备取血样。”
陆离立刻收敛笑意,熟练地准备采血工具。但岑澈能感觉到,这家夥在给他扎针的时候,手法特意轻了几分。
针头刺入皮肤,岑澈配合地皱了皱眉。
陆离的手指在他手腕上按了按,无声地传递着信息:一切尽在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