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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让他坐着轮椅也能工作（第2页）

岑澈抿着嘴唇，胸口涌起一阵酸涩。

他本该恨这个人，恨他知道岑霄和白兰的照片却不告诉自己，恨他总是自以为是地替自己做决定。

当秦暮野站在面前，他只觉得委屈。

那种委屈像潮水般漫上来，几乎要从眼眶里溢出。

“你看过岑霄和白兰的照片。”岑澈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你早就知道。”

秦暮野的手指在他後颈摩挲：“是。”

“为什麽不告诉我？”

秦暮野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尸体上。那具尸体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他见过岑澈杀人，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可这具尸体上的伤痕，带着发泄般的狠戾。

“我就是怕你变成这样。”秦暮野说。

岑澈擡起头：“什麽样？”

“被仇恨吞噬，你本该活得干净。”秦暮野的手掌贴上他的脸，“就像现在，你已经快崩溃了。”

岑澈冷笑，“我本来就是从贫民窟爬出来的老鼠。”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岑澈擡头直视他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很可怕？”

秦暮野摇头：“我只是心疼。”

这几个字像一把钝刀，生生剜开岑澈的防备。他的眼眶发热，喉咙发紧。

秦暮野按着岑澈的後脑勺，将他压进自己的胸膛。岑澈的脸埋在他的衣襟里，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

他想挣扎，却被秦暮野死死箍住。那双手臂像铁箍般禁锢着他，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

“你瘦了。”秦暮野的声音低沉，“这段时间都在吃什麽？”

岑澈没有回答。

秦暮野的手掌在他背上轻轻拍打，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我知道你在做什麽。你想找到那个人，对吗？”

岑澈的身体僵了一下。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秦暮野的声音带着无奈，“你在搅乱黑帮，在给那个人施压。”

他的手指摩挲着岑澈的後颈：“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对你下手怎麽办？”

岑澈终于开口：“那又如何？”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秦暮野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沉重，“一次就够了。”

岑澈擡起头。秦暮野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深的光。那里面藏着太多东西——担忧丶心疼丶愤怒，还有某种深不见底的执着。

“你没有失去我。”岑澈说，“你从来就没有得到过我。”

秦暮野的手指收紧了一瞬，又缓缓松开：“是吗？”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岑澈的额头：“那为什麽你还留着我的枪？为什麽你还记得我的心跳？为什麽你现在不推开我？”

岑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秦暮野的手指划过他脸上的僞装疤痕：“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想，如果那天我早点发现就好了。如果我能再快一点…”

秦暮野的手指划过岑澈脸上的僞装疤痕，触感粗糙不平。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抚摸什麽易碎的珍宝。

岑澈没有躲开他的触碰。那些僞装的疤痕下，藏着他真实的容颜。

“我以为周宥齐只是骗了你的身世。”秦暮野继续说，“我给你看那份案卷，就是希望你能脱离他。”

岑澈擡眼看他：“所以你後悔了？”

“我後悔的是没有早点发现真相。”秦暮野的手掌贴上他的脸颊，“如果我知道他给你下了毒…”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麽用？”岑澈想要偏头，却被秦暮野捧住脸。

“有用。”秦暮野的拇指摩挲着他的唇角，“因为我要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岑澈扯了扯嘴角：“包括你自己？”

秦暮野的动作顿了顿。

他的手掌在岑澈後脑勺上轻轻摩挲：“……我是说，我让人去教训周宥齐了。”

岑澈瞪大眼睛，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我还需要他…”

“没事，只是一条腿而已。”秦暮野语气轻松，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你…”岑澈咬牙，”你知不知道我还要靠他接近赵明德？”

秦暮野捏住他的下巴：“所以我只打断他一条腿。”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愉悦，“让他坐着轮椅也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