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宇认为这样的毒药也能卖个好价钱,慕容朔接手了研发的工作,母亲却一直在阻止那个药剂继续开发。”
岑澈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明显收紧了。
“那天,我去实验室找她玩,母亲却慌忙把我藏在衣柜里。”
她说:“不管发生什麽都不要出来。”
秦暮野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
“後来慕容朔来了。”
我听到她在求饶,听到她说:“求你,给我一分钟…但是慕容朔没有给她机会。”
“母亲被慕容朔强行灌下了药剂…她在痛苦中挣扎,却还在喊着让我不要看…不要出来…”
“我能听见她倒在地上抽搐的声音,却什麽都做不了…”
秦暮野的声音更冷了:“後来我才知道,是慕容朔在秦衡宇的授意下…”
岑澈擡手抚上他的脸,替他擦去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
秦暮野嘲讽地笑了两声:“方裴宏,曾经是我最信任的兄弟…可是这些年,他一直在负责为秦衡宇工作,把这些药剂卖出去,所以我每每碰到他,都杀他个片甲不留。”
“你说他为了活命,杀了自己的妻子?”岑澈轻声问道。
秦暮野的眼神愈发阴冷:“那是三年前的事。我追着他到了码头,他带着妻子想坐船逃走。”
“但是我的人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口。方裴宏的船太慢了,他就…直接捅死了他老婆。”
秦暮野讥讽道:“然後,他把他老婆的尸体当着我的面扔进了海里,後来他就疯了,这些年他一直认为是我害他老婆惨死。”
岑澈沉默了。
他看到了秦暮野眼中的执念和痛苦,心里一阵酸涩。
秦暮野害怕失去。
他失去了最爱的母亲,失去了最信任的兄弟。
所以他要紧紧抓住岑澈,哪怕用最极端的方式。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环住秦暮野的肩膀,轻轻拍着他的背。
秦暮野把头埋在岑澈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岑澈能感觉到他的睫毛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颤动。
秦暮野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我跟你说过,我小时候也养过一只小狐狸,那不是假的。”
岑澈微微一怔。
秦暮野继续说道:“它很像你,也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我每天给它喂食,陪它玩耍。”
“但是有一天,父亲告诉我,做我们这一行的人,心里不能有喜欢这种情绪。他逼我…”
“那时候我才八岁。我掐着它的脖子时,它也是这样看着我。”
“它在我手里挣扎,眼睛里满是不解和绝望。”
“父亲就站在旁边,一直在说这就是弱者的下场。”
“从那以後,我就告诉自己不能再喜欢什麽了。”
秦暮野把岑澈搂得更紧,“可是为什麽…为什麽偏偏又遇到了你?”
秦暮野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岑澈轻声问道:“你後悔了?”
“後悔什麽?”秦暮野低头看他。
“後悔遇见你?还是後悔放任自己爱上你?”
他低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我确实後悔,後悔没有早点认清你的身份。如果早知道你是卧底,我就该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把你锁起来。”
“你知道吗?”
“当你的身份暴露的时候,我确实气疯了。但是在那股怒火之下,我心里还有那麽一丝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