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宥齐的手攥紧了文件夹。
秦暮野却不紧不慢地说道:“所以,你拿着一份来历不明的证据,指控我走私军火?”
他笑了笑:“周署长,你这是在浪费法庭的时间。”
“没有证人,没有身份证明,甚至连证据的来源都说不清…”秦暮野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你确定要继续下去吗?”
周宥齐死死盯着他,眼里满是愤怒和无奈。
他知道秦暮野说得对。没有岑澈作证,这些证据根本不足以定罪。
周宥齐皱了皱眉,“我还有一份证据。”
秦暮野神色不变,淡淡地整理着袖口。
周宥齐拿出一份文件:“这是高维平的口供。”
秦暮野的手指微微一顿,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周署长,”他冷笑一声,“死人的证词有什麽用?”
周宥齐的声音冷静下来:“高维平是被灭口的。死前,他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
“包括你是如何利用他走私军火,又如何用他的死来掩盖真相。”
“这个证人,”周宥齐盯着秦暮野的眼睛,“你总不能说他也是来历不明吧?”
秦暮野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他低声笑了笑:“说到高维平…”
他擡起头,眼神变得危险:“他不是疯了吗?一个疯子的证词,能作为证据吗?”
周宥齐一愣。
秦暮野的律师连忙拿出一份诊断书:“这是精神病院的诊断书。”
“高维平在被抓之前就已经精神失常了。”秦暮野的语气轻描淡写,“他说的话…恐怕不能作为呈堂证供吧?”
周宥齐死死攥着手里的文件,指节发白。
他突然明白了。
原来从一开始,秦暮野就已经设好了後手。
他让高维平装疯,就是为了让他的证词失去效力。
周宥齐看着秦暮野得意的笑容,心里一阵发冷。
这个男人…到底在钨州布下了多少暗手?
而现在,岑澈还在他手里…
秦暮野整理着袖口,语气轻佻:“周署长,如果没有其他证据的话…”
“我想,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法官摇了摇头,无奈地敲下法槌。
秦暮野优雅地整理着西装,一群人簇拥着他往外走。
他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刚才的审判不过是一场闹剧。
周宥齐冷冷地跟在他身後,军靴踏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走廊尽头,周宥齐冷冷地望着这一幕。他快步跟上,叫住秦暮野:“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秦暮野挥退了手下,和周宥齐来到一处僻静的走廊。
“你知道吗?”周宥齐的声音带着一丝讽刺,“他曾经违反军令也要救你。”
秦暮野的手指微微一顿。
“我希望…”周宥齐盯着他的背影,“你不要对不起他。”
秦暮野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那你呢?”
他一步步走近周宥齐:“你对他是什麽感情?”
周宥齐没有後退,直视着秦暮野的眼睛。
“是兄长的关爱?”秦暮野继续说道,“还是…”
“你觉得这很重要吗?”周宥齐冷冷地打断他。
秦暮野笑了,那笑容让周宥齐心底发寒:“其实不重要。”
“因为不管你对他抱着什麽感情…”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我都要除掉你。”
周宥齐挑了挑眉:“为什麽?”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就因为你陪了他那麽多年…”
“我要把他对你一点一滴的记忆,全部抹除。”
“他是我的。”秦暮野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允许他心里还有别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