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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我的生命比这个更有价值（第2页）

他擡起眼，就看到周宥齐正站在窗边。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周宥齐身上，为他平添几分温和。但岑澈知道，这个男人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麽简单。

“小澈，你来了。”周宥齐转过身，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

岑澈看向病床上的小潼，小女孩脸色苍白，呼吸平稳。

“她刚服用过镇静剂。”周宥齐说，“我已经让人排查过房间，没有录音设备。外面都是自己人，你可以放心。”

岑澈走到床边，轻轻抚摸着小潼的额头。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时，她还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现在却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我进了秦衡宇的工厂。”岑澈说，声音很轻，“找到了5217号配方。”

周宥齐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然後呢？”

“然後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岑澈转过身，直视着周宥齐的眼睛，“比如说…地下94区的设计图。”

周宥齐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你知道吗？”岑澈轻声说，“那是个陷阱。”

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周宥齐沉默了片刻：“所以你觉得，我早就知道这件事？”

“不然为什麽不让周宁安去？”岑澈反问，“为什麽一定要我去？”

他看着周宥齐平静的表情。那个从小将他视如兄弟的男人，此刻却让他感到如此陌生。

周宥齐的声音很轻：“因为他做不到，只有你能完成这个任务。”

他转身看向窗外：“94区的机关很复杂。那里有三道特殊的密码锁，每个密码都有独特的机关。”

“第一道是声纹识别，需要用特定的频率发声才能开啓。第二道是指纹和视网膜的双重验证。第三道最为复杂，需要解开一个八位数的密码。”

“这三道机关，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周宥齐说，“你懂得声音的变化，会僞装指纹，还精通密码破译。”

岑澈听着他的话，心里却越发冰冷。

“但是进去之後，就出不来了是吗？”岑澈看着病床上的小潼，“你需要我用摄像机把配方传回来。”

“你愿不愿意为钨州牺牲？”周宥齐突然问道。

岑澈轻笑一声，那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讽刺：“所以你承认了？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医院的日光灯发出微弱的嗡鸣，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小潼在病床上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阿澈，你知道秦衡宇在地下干什麽吗？”周宥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在制造生化武器。那些所谓的药品，都是用来杀人的毒剂。”

岑澈的手指微微收紧：“所以你就打算让我去送死？”

“不。”周宥齐摇摇头，“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为国家做点事。”

岑澈感到一阵心寒。他想起从小到大，周宥齐对他的关爱。原来那些温情，不过是在培养一个可以牺牲的棋子。

“为国家？”岑澈冷笑，“还是为了你的仕途？”

“你让我去卧底，就是为了让我查到94区的秘密。”

“然後呢？让我成为一个牺牲品吗？”

周宥齐沉默了片刻，突然擡眼说：“如果我说是，你会怎麽样？”

岑澈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撕裂了。

他深吸一口气，擡起眼睛，扯起一抹冷笑：

“你知道现在凛峖帮有多少军火交易是我在负责吗？东区那批军火的来源渠道，西区的地下仓库，甚至连秦暮野收购的那批新式武器，都是我在经手。”

他缓缓踱步到窗边：“其他帮派见了我都要礼让三分，见到我都要喊一声’岑哥’。你知道为什麽吗？因为我可以帮他们解决很多麻烦，洗钱的路子，销赃的渠道，我都可以帮他们摆平。”

“而这一切，不过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岑澈冷笑，“你说我该死在94区那种地方吗？”

病房里陷入一片沉默。小潼在睡梦中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你从小把我养大，教我读书认字，教我为人处世。”岑澈的声音忽然柔软下来，“十五岁那年我发高烧，你守了我一整夜。十八岁那年我通过了你的入职测试，你比我还要高兴。”

“养育之恩丶教导之恩丶知遇之恩丶提携之恩。”

岑澈闭上眼睛，轻声说，“周宥齐，我有一千个理由为你去死。”

周宥齐没有说话。

“但我不会死在那个地方。”岑澈突然说，他睁开眼，“我的生命比这个更有价值！”

“我绝不会允许自己默默无闻地消失在某个阴暗的角落。”

他走到周宥齐面前：“如果我要死，也该死得轰轰烈烈，死在漫天的火光之中。让所有人都记住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