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野让他上车,一路上再无话。
秦暮野将车停进别墅车库,两人一前一後地走进屋内。
室内暖气充足,很快就将他们身上的寒意驱散。岑澈坐在沙发上,任由秦暮野用柔软的毛巾为他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据韩琢传来的情报,方裴宏连夜跑了。”秦暮野说,“但他的人还在钨州。”
岑澈擡眼看他:“他的残部不好对付。大哥看过那些雇佣兵的档案了吗?”
“嗯。”秦暮野说,“都是伊莱那边的老手,身手不错。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他们都是疯子。”秦暮野冷笑道,“方裴宏给他们灌了不少迷药,现在都成了嗜血的疯子。”
岑澈眯起眼睛:“所以他是故意的?让这些人在钨州制造混乱?”
“对。”秦暮野说,“他想借机把其他帮派都拖下水。”
岑澈皱了皱眉,眼神变得凝重:“恐怕没那麽简单,他针对的主要是大哥。”
秦暮野的手指微微一顿,继续替他擦着头发:“说说看。”
“方裴宏这个人,心思很深。”岑澈靠在沙发上,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他故意让那些雇佣兵在钨州制造混乱,表面上看是想拖其他帮派下水。但实际上…”
“实际上什麽?”
“他是想逼大哥出手。”岑澈说,“这些雇佣兵一定会在钨州大开杀戒。到时候军方肯定会介入,而大哥作为钨州最大的帮派,不可能坐视不管。”
秦暮野冷笑一声:“他想让我暴露?”
“对。”岑澈点头,“他知道大哥手里有军火,一旦大哥动用军火平息动乱,军方就能顺藤摸瓜查到大哥的军火来源。”
他擡起头,直视着秦暮野的眼睛:“他想用这种方式,逼大哥暴露军火渠道。”
秦暮野放下毛巾,整理着他微卷的头发:“你分析得很对。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和我死磕到底了。”
岑澈勾起嘴角:“所以大哥准备怎麽办?”
秦暮野俯身在岑澈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岑澈笑了笑,眉眼弯弯:“大哥真是个坏蛋。”
秦暮野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不也很狡猾?明明之前还在生我的气,这会儿就开始讨好我了?”
岑澈佯装生气地撇过头去:“大哥冤枉人。我这是在关心大哥的事业。”
“是吗?”秦暮野凑近他耳边,“那你怎麽不关心关心我的感情?”
岑澈的耳尖微微泛红,推了他一把:“大哥别闹。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阿澈。”秦暮野突然叫他。
“嗯?”
“你在想什麽?”
岑澈擡起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在想大哥这麽聪明,怎麽会看上我这种笨蛋。”
秦暮野捏住他的下巴:“你要是笨蛋,这世上就没聪明人了。”
岑澈眨眨眼:“大哥这是在夸我?”
秦暮野轻笑一声,把他搂得更紧:“别给我装傻。”
他低头在岑澈耳边轻声说:“方裴宏不是对你的眼睛感兴趣吗?等抓到他,我就把他的眼睛挖下来送给你。”
岑澈缩了缩脖子:“大哥真吓人。”
秦暮野的眸色骤然变冷:“谁让他敢打你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