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野点了点头,眼底掠过一丝凶光。一记重踹,将那具尸块踢开。
“啪——”的一声,那具肉块猛地弹飞出去,老鼠惊恐万状地四散逃窜。
“走。”秦暮野低声说,大踏步朝老鼠逃窜的方向走去。
两人谨慎地跟着那只老鼠移动的方向前行。这里的空间狭小而阴暗,到处都是泥浆般的污水。两个人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移动,生怕滑倒在那污秽不堪的环境中。
越往里走,空气中的腐臭味就越浓重。岑澈几次不得不掩住口鼻,才勉强克制住内心的反胃。
他侧目看向秦暮野,只见秦暮野微微皱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眼底泛着一股危险而阴沉的神色。
几分钟後,他们终于循着老鼠的足迹,找到了一处被水泥板封死的通道。岑澈上前查看,发现那些水泥板已经风化得差不多了,中间已经有一些缝隙。
看来就是在这里了。
两人合力拉开那些已经松脆的水泥板,借着微弱的光亮,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小房间,大概是监狱里面零零散散被遗弃的地方。
不大的空间里堆着一些破旧的杂物,水泥地面上还洒着几滴发黑的血迹。似乎很久以前,这里确实曾经发生过什麽血腥的事件。
最引人注目的,是屋子中间那张破旧的金属椅子。它歪歪斜斜地立在那里,椅面和扶手上都沾着暗褐色的污渍,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那显然,就是曾经流淌在这里的鲜血留下的痕迹。
岑澈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把椅子。他擡头看了看上方的天花板,发现居然有一根长长的铁链悬垂而下,末端系着一副已经生锈的手铐。
而在它的正下方,金属椅的扶手上还残留着一小块皮肤组织的碎屑,似乎是被什麽锋利的东西残忍地割下的。
岑澈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这让在场的一切都变得那麽明了。
“这里面发生过凶杀案,很可能……就和慕容朔有关。”秦暮野冷笑了一声,“看来终于有些眉目了。”
“这里让人作呕至极,”岑澈皱着眉头,环视着这个阴森恐怖的小屋,“大哥,慕容朔到底是干什麽的?居然会招惹到你如此痛恨他?”
秦暮野盯着一个角落里的一只塑料瓶,那上面残留着诡异的颜色斑驳。他弯腰把一块手帕盖在上面,捡了起来,仔细端详了片刻。
“慕容朔…是一名药物制剂师。”秦暮野没有直接回答岑澈的问题,而是冷冷地开口,“他可真是个人才,几乎把所有违禁药品都通通研究了个遍。”
“你是在说…毒品?”岑澈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暮野。
後者冷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小瓶子:“不只是毒品那麽简单。迷幻药丶麻醉剂丶激素类药品,甚至还有一些…实验性质的药物。”
“天知道他在里面到底掺了些什麽。”秦暮野咬牙切齿,“我曾经亲眼看到人在服用它之後彻底失去理智,就变成了一头疯狗。”
岑澈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一时间,他竟不知该说些什麽好。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止如此吧……他害死了你的什麽人,对吧?”
秦暮野幽幽地凝视了岑澈良久,眼眸深处似有无尽的阴霾弥漫。良久,他终于开口:
“他……亲手害死了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