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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牛>水浒传同人[鲁史,燕+史]亮冬 > 第七回(第3页)

第七回(第3页)

智真长老道:“如何不能忘?为师今番教你一道《华严经》,你每日自去念它,不出十载,自能参破有无,由是忘心,终成正果时,能得我佛之顶,是为大乘。”

鲁智深略一忖度,却道:“洒家却不耐烦来学甚鸟《华严经》,洒家一世快活为人,端的只靠一肚直肠,一只赤胆,一条忠心,若无心时,与那行尸走肉何异?师傅好意只当心领。”

智真长老叹道:“智深休来推脱,不愿念它时,为师不强求你念,学得便是。”

鲁智深心道:“也罢,洒家便学了它去,一辈子却不去念。”因而那厢智真口中念念有词,他只管来牢记,那经文奥古难懂,鲁智深愚钝,学了整一日。

待学得此《华严经》,智真又道:“《华严经》虽度与了你,你却不肯去念时,于戒了那嗔怒也是无法。怒由心生,却要假于物,若无嗔怒之人,怒从何起?你既不愿忘心,何不忘了被嗔怒之人?你既是怒你那史家兄弟,为师便再教你一道《楞严经》,每日来念,不出三载,自能参破物我,可忘他人,成正果时,能得我佛之身,是为中乘。”

鲁智深只听得半懂,只知他要教自己忘了史家兄弟,由是不喜,道:“忒得婆妈,洒家若要忘了大郎时,便自行忘了,忘不掉时,便忘不掉,若有苦时,便如今日般自行捱着,哪里耐烦学那鸟经,只为忘个甚鸟人的,每日里便念上那鸟语半日,那只是妇孺才肯信的,洒家却不信。”

智真长老肃容道:“智深休得胡言,侮我佛光。你不愿念时,不逼你念,但学无妨。”

鲁智深因暗道:“这老和尚虽是无端聒噪,却到底是俺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今洒家倒休去一味忤逆他,只去学了这鸟经,也一辈子不念它便是。”因此也不多言,又花了一日,再学了这《楞严经》去。

到得第三日天明,那智真长老道:“智深,《楞严经》你也学了,只是仍不肯来念,如此还是治不了你的贪痴嗔。”

鲁智深只大叫道:“呔!师傅端的也是个说话不作数的,先前分明还道洒家贪念酒肉不算贪,痴迷杀人不算痴,只兀自只剩个嗔,如今怎地又三样算全了?”

智真长老道:“智真,你非贪念酒肉,另有所贪,你非痴迷杀人,另有所痴。”

鲁智深只是不解,道:“又来卖弄,直说便是,你却道是甚?”

智真长老只是摇头,道:“贪痴嗔,虽是三念,实则一念:执也。你所嗔,即你所痴,你所痴,即你所贪,你所贪痴嗔者,即是你心所执。”

鲁智深仍是听他不懂,只道:“休来饶舌,洒家自与你念了两日经,肚里无食,却是难消受,这便去了。”

智真长老叹道:“智深休急着走,且再与为师学念一日经。”

鲁智深只是不肯,道:“学了两日,只是忒枯燥,他日又无鸟用,哪里还肯再学?”

智真长老道:“今日教与你此经,却是大有所用。”

鲁智深道:“有甚鸟用?无非又是忘我忘他的一发儿窝囊用处,洒家须得不来稀罕。”

智真长老只不做理会,因道:“怒由心生,须假借于物,而又须因事而起。譬如你如今心有嗔怒,彼方正是那史家兄弟,而究其缘由,却乃是因他行了害人之事,如若他未曾行过害人之事,你又何怒之有?如今为师再度你一道《地藏经》,能忏悔业障丶救赎罪孽丶超脱苦难,你每日来念,不出三月,参破生死,能得我佛双足,是为小乘。你那史家兄弟既是害了人,你念此经,能与他忏悔所造孽障,赎回所犯罪状,超脱他所害之人的苦难,由是他经你度化,已是无罪之身,你又何恨之有?”

鲁智深破口骂道:“甚麽鸟话!一人做事一人当,俺史家兄弟既害了人时,便当自行担当,岂是洒家念几句经,便能教他重回无罪之身的?若是如此,天下恶人无数,便只消找来一群秃驴念经,莫不都眨眼做了善人去?罪无可赦时,便是罪无可赦,但这劳甚子的《地藏经》,洒家倒愿来一学,不求赎我史家兄弟之罪,只当念来自行忏悔,他行了不义之事,洒家原不该想念他,偏是想念他,原不该救他,又去救他,此後洒家心中想念他一回,便念此经忏悔一回,如此虽是忒嫌窝囊了些,倒也济事。”

那智真长老听罢,只是摇头,连道了几回:“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此子太过偏执,不堪点拨!”

当下也无多话,自将那《地藏经》传与了鲁智深,待学会时,又是一日已过,那智深长老因道:“智深,为师今番度了三道真经与你,已然尽了天命,你自做顽石不肯受教,为师也是无法,便自去了,临行只赠你一番话,切谨记常念。”

鲁智深见他身姿渐消丶形骸渐散,倒生出些不舍,因道:“师傅但说就是。”

智真长老因道:“智深,你原乃孤星转世,煞气杀人。你若能入我佛门,消解杀伐之气,原可修成正果;你若不入佛门,贪痴嗔执,终止落个孑然一身。”

鲁智深道:“师傅此话却做放屁,洒家兄弟无数,何时却会孑然一身?”

智真长老只叹道:“慧根未开,慧根未开!你乃天煞孤星,所亲所爱之人,无能善终!若要他等善终,无亲无爱方可。为师去也,你自行参悟去罢!”

当时他只化作青烟散去,留那鲁智深在林间,却是兀自不得要领,心道:“甚麽鸟天煞孤星,无非玩弄词句,洒家须不得信它,如今肚里饿出鸟来,不若出山去吃个痛快。”当时心中忽又想到史进,食欲全无,心中直道:“忒晦气!”当下盘腿而坐,做个打禅模样,兀自念了一回《地藏经》,不必细说。

却说得当日那鲁智深出了农洞山,与一樵夫问路,得知宋江攻打东平府之事,特寻到了宋江营中,自以为只过了三日,不想已是三十日。那宋江是个胸中有丘壑的,心知鲁智深此番必有非凡际遇,却也不去深究,只是请入主帐中,来一发商讨战事,当时便将攻打东平府的诸种不利与他来说,说得一时,忽想到那鲁智深自称一月未曾进食,不由惭愧,特教帐下去偏帐摆了一桌酒盏饭食,引得鲁智深去吃,宋江心中因道:“鲁大师与那史家兄弟乃莫逆之交,史家兄弟失陷东平府之事,此刻却不能提,平白叫他食不得下咽去,只等他酒足饭饱後,我来再相告。”当是时,两人把酒相敬,宋江帐下却忽来传令,道是军师吴用已到了,只在主帐等候,宋江由是即刻前往,留鲁智深在那厢自行吃喝。

宋江会了吴用,共商破城救人之计。当时那郭盛只在一旁听命,心中因道:“那和尚当真如个野驴,来来去去忒得随性,今番好容易得见了他,不待此时将他与大郎误会道清更待何时?”

只恨当时却脱不开身,心下一动,因此低声唤了帐前一喽罗,与他道:“你且听命,托你一事,即刻去偏帐见那鲁智深大师,将我以下此一番话,原封不动告知于他,如此如此,他定大为愧疚,又必问大郎行踪,你便告与那秃驴,大郎此刻恐是只身陷在了东平府,却教他切莫急躁,只听公明阿哥号令,到时一发去救。”

说了一回,那喽罗自去了,见那鲁智深犹在大啖肥肉,又将牛筋嚼得作响,只是噤若寒蝉,不敢做声,鲁智深见此人鬼鬼祟祟,睃他一眼,只吓得那喽罗浑身颤抖,鲁智深道:“兀那厮,你有何事?”

那喽罗因而战战兢兢上报道:“郭盛头领有话传于大师,特来相告。”

鲁智深因问何事,那喽罗因将郭盛之言背与他听,将前番打曾头市时鲁史二人结下的误会道了明白,鲁智深听罢,心下端的是又喜又恸,只喜他史家兄弟果非小人,又恸自己前番只是偏听,说了绝情言辞,就此伤了史家兄弟心,因急问道:“大郎如今何在?”

那喽罗先前被他吓得一遭,嘴上已是不利落,只道:“只身陷在了东昌府,郭头领劝大师莫要性急,只等宋头领号令,一发去救。”

衆位看官,须知东平丶东昌,差之毫厘,却是谬以千里,叵耐这胆小喽罗,竟犯了这等差错。当时那鲁智深听闻,却哪里能不急,只是骂道:“直娘贼,等候个鸟!休说宋江阿哥今番端的只打个东平府已是烦恼,便是只手遮天,却又哪里管的到东昌府去?等他去救俺兄弟时,俺史家兄弟还有命在?洒家须等不得,这就去了,公明阿哥问时,你只与他如此道来,东平府自有俺衆兄弟一发去打,洒家那史家兄弟却只得俺一人去救,十万火急,耽搁不得,就此作别。”

当时一条牛腿吃得一半,却哪里再顾,只撒手丢了,提禅杖径跳出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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