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这马车停在了长宁公主府外,闻妙安便带着浅桃回了春山居。
今儿宫里出了乱子,皇帝一怒之下抓了不少贵女朝臣一事已在京洲城闹得沸沸扬扬,朝露也急急的从家中赶回了公主府,朝颜也自是顾不得自己的身子了。
她们眼瞧着自家殿下安然无恙的回了府,才松了口气,後而便迎上去行了礼道。
“殿下。”
闻妙安颔首叫院中诸人免了礼,她坐在那海棠树下的美人榻上瞧着浅桃问道。
“今日膳房是出了何事?”
浅桃一去这膳房便一直未回来,明眼人都能瞧出她怕是在膳房出了什麽岔子,才耗的她留在那膳房中愣是出不来。
若非是夏雨姑姑去救人,她现下怕是还在那膳房中。
一提起这个,浅桃便一脸怒色愤愤然的比划道。
“殿下有所不知,那帮子膳房的小人不知是收了何人的银子,愣是拖着奴婢,不让奴婢取了酸梅汤就回去,一会儿说这酸梅汤没有了要现熬,可奴婢分明就瞧见了酸梅汤还剩下大半盅!他们偏说是奴婢的眼睛坏了!还要给奴婢请太医!”
她越说越气愤,後而便不顾规矩的啐了一口比划道。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他们竟说奴婢眼神不好怎麽伺候殿下。。。说殿下。。。奴婢这才同她们吵了起来!!!”
闻妙安瞧着竟是勾唇笑了起来,她斟了一盏茶递给了身旁的朝露,朝露便也将这茶递给了浅桃说道。
“好了,喝口茶顺顺气罢。”
朝颜在一旁瞧着便也说道。
“他们正因为知晓你的脾性,才故意说了这些激怒你,你这一生起气来,都不必他们费心拖延了,怕是赶你,你都不肯走啊。”
浅桃这才回过神来,她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本想再骂上两句的却瞧见自家殿下起了身吩咐道。
“好了,本宫要沐浴更衣。”
朝露一早儿便叫这春山居的婢女们备下了热水,她走上前去搀着自家殿下起了身入了屋子。
……
用过晚膳,闻妙安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吹着夜里稍凉的晚风,瞧着那朝颜回禀道。
“殿下,今日之事陛下同太後已查了个水落石出,说是那姜昕嫉恨明小姐同陛下的情意,又怕明小姐同殿下交好,殿下会帮她入宫为嫔为妃,便一早儿就谋划了此局,明小姐的那小盏中被下了蒙汗药且。。。。”
她瞧着朝颜抿着唇似有犹豫便问道。
“且什麽?”
朝颜擡眸瞧了一眼自家殿下尚佳的脸色,後而便深吸一口气比划道。
“且膳房之人也是姜昕收买好的,叫他们拖住浅桃,她算好了殿下怕是会被那帮子贵女团团围住,届时她再以送明小姐休息为由,将明小姐带到偏远些的宫殿,毁了她的清白,那宫殿陛下已然下至搜查,说是那水缸子里藏着一宫中的侍卫,殿下。。。”
她自是知晓自家殿下同明小姐那是自幼一同长大的交情,若非如此明小姐见到了长宁殿下又怎能那般没规没矩的,殿下还从不计较。
她怕自家殿下知晓此事後生气。
果然。。。闻妙安瞧着这脸色便也阴沉了下来,她紧攥着扎秋千的麻绳冷声问道。
“陛下如何处置了姜昕?”
“陛下大怒。。。将姜昕关在了天牢,姜昕的父亲,也就是通政司参议大人被连降三职,那侍卫则是被诛了五族,以儆效尤。”
关在天牢。。。闻妙安冷嗤一声吩咐道。
“传本宫懿旨,那姜昕今日所行之事险些也害了本宫,若是只关入天牢,这罚的也忒轻了些,怕是会有辱皇上圣明,既如此。。。便一杯毒酒送她上路吧,至于尸身。。。。”
“本宫开恩,准许她的父亲母亲入宫为她收尸!”
她就这般将此事闹大了不少,事涉皇室自是马虎不得的,饶是太後同皇帝知晓此事,也只能瞧着,劝不得半分。
也许是。。。太後同皇帝顾着前朝的朝臣们,不能赐死姜昕,如此便将此事抛给了闻妙安。
闻妙安自是乐意为之的,朝颜领了旨意便匆匆的离了春山居,朝露便上前来回禀道。
“今日涉事膳房宫人尽数杖毙,贵女杖责十棍,至于那帮子大臣们,陛下说是有要事传召,奈何景文传错了执意,便罚了景公公半年的月例银子,随行侍卫各领五军棍以儆效尤。”
如此这般既是维护了闻妙安同皇帝太後的脸面,又给了个难以辩驳的由头,叫那帮子欲要闹事的朝臣们闭了嘴。
毕竟国事无小事,他们身为朝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总不能拿朝政之事同皇帝开玩笑。
只是。。。
“宫里可说颂雅今日所受的冤屈该如何?”
“太後娘娘,昭太妃娘娘,明太妃娘娘,陛下都送了不少银子首饰,珍稀摆件儿至明府,算是赔罪了,至于名声,对外便说是陛下同明小姐情同姐弟,陛下救明小姐也是应当的。。。这般也算是擡举明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