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鉴于昨天回房发生的事情,褚瑛直接吩咐管家在房间外的院子里搭建了一个临时休息场地。
面上仍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但熟悉他的人却能感受到又有所不同,隐隐透出一股食饱餍足的韵味。
褚瑛问道:“人带来了吗?”
炎龙点头回道:“已经在王府了!”
褚瑛呷了一口今年新出的御前龙井茶,馀光扫了一眼房门,沉声道:“带上来!”
在等待的间隙,褚瑛回到房间看了一下床上的人,在离开之前又往香炉里添了一勺安息香。
很快,一个中年男子被押了上来,眼睛上蒙着黑布,眉宇间有几分颓废。
“是你!”黑布揭开,郁楠眨了眨眼睛,在看见褚瑛的瞬间发出一声惊叹!
褚瑛端坐在上位,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暼过去,他很确定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或者说是他单方面的第一次。
不过想来,自己在上京城搅弄风云那些年,确实也没怎麽低调过,见过也实属正常。
对于褚瑛的陌生眼光,郁楠并不觉得奇怪,两人本来就从未碰过面。
在十几年前他奉小姐之命到边城给淮王身边的副将送了一份东西,在暗处曾见过年幼的褚瑛一眼,小小年纪便有一种少年老成的稳重。
“你见过我!”褚瑛审视的目光落在中年男人身上,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人并不是在上京城见过自己,而是在很久以前。
男人的话印证了他的推测。
“没想到当初的小少年竟成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男人嗤笑一声,言语中竟有些钦佩。
“果然是你。”当初随淮王在军中,褚瑛只感觉有个陌生的身影一闪即逝,心里本来有一丝疑虑。
只是恰逢副将出现,当即拉着他去练武场操练,而且後来再也未见过,便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现在想来,当时出现在军中的身影,确是郁楠无疑。
“当初若不是秦副将,恐怕我就暴露了!”郁楠说道。
褚瑛微微眯起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凤家和郁家均待你不薄。”
为何会做出这等叛主之事?
郁楠本是郁府的家将,因着各方面的缘故,常来往于定国侯府和郁国公府。
“如果我说当初自己并不知情呢!”郁楠苦笑一声,“不过也不会有人信,毕竟在世人眼中我早已是叛主之人。”
“哦?”褚瑛眉眼一挑。
“当年我奉我家小姐之命,前往烟沙城给秦副将送兵防分布图,说是为了帮助外家秦家,特求定国侯帮忙制定的,希望能助他夺得军功。”郁楠回忆道。
“她吩咐我此事一定要保密,以免外人说三道四。所以,我连鸢娘(就是郁夫人)都瞒着。”
後来出事的时候,郁楠才发现自己早已是一个弃子!
“你的意思是定国侯夫人是主谋?她图什麽?”褚瑛蹙眉,眼神一凛。
郁楠波澜不惊的说道:“一开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後来我跟鸢娘带着郁安在逃亡路上,偶然发现了一件事。”
郁夫人本是郁凝的心腹丫鬟,凤家二公子遇安自出生以後,大多时间也是由她在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