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当初戴着帷帽,白茴并未认出眼前人就是在狭榆关救她之人。
他轻咳一声:“我当初也是跟着商队一起来的烟沙城,在狭榆关见过姑娘。”
白茴一听是商队中人,顿时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她哽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但仍然紧紧地抓住对方的衣角,苦苦哀求道:
“求两位公子救救我爷爷!他快要不行了……求求你们了!”
郁安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一紧。
他想起了那个拼命保护自己孙女的瘦弱老头,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他连忙问:“你爷爷他怎麽了?”
“他生病了!就快要不行了~”
郁安一听,赶紧说:“他现在在哪里,快带我们去瞧瞧!”
白茴带着两人到了一间破败的小客栈,推开一间房门。
房间光线昏暗,里面散发着一股霉味,一个瘦弱的老头奄奄一息躺在床上。
“爷爷,我回来了!我找到人来救你了,你坚持住……”白茴上前,握住老人的手,声音哽咽。
老人咳嗽不停,气息微弱:“丫头,你回来啦!你见到父亲了吗?”
白茴擦了擦眼泪,瞒下街上发生的事情,笑着说:“爷爷,见到了!”
“他本想来探望你,可是刚好有要事脱不开身,特派了两位公子前来。”
老人闭上眼睛,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都怪老头子身体不争气~”
说完,强撑着的一口气散了,便晕死了过去。
“爷爷,爷爷……”白茴瞬间眼泪决堤,哭着呼喊。
郁安上前:“姑娘且让一让,我略会一点医术,可以先替他看看。”
“肺热病,老人家身体本就不太好,又长途跋涉穿过沙漠,透支严重。”郁安右手指尖搭在戚老头手上,眉头微皱。
“怪不得,我们一到烟沙城,爷爷便一病不起。”
待拿了药,熬好喂戚老头喝完以後,白茴才将自己的遭遇缓缓道来。
“我本是同安城人,自我有记忆开始,家中就只有母亲丶爷爷和奶奶。”她眼神悲伤,柔声说道。
“母亲时常拿着一只簪子发呆,爷爷和奶奶也不住叹气!”
原来许多年前,她的母亲在河边洗衣服时,偶然间救回了一个人,自称白凌川。
这个人正是她从未谋面的父亲。
然而,命运弄人,不久之後,这个男人留下一支亲手雕刻的白玉簪後便离开了,从此消失无踪。
当时,白茴的母亲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怀孕,直到一段时间後才发现这个事实。
“母亲给我取名‘茴’字,肯定是盼着他回来。”
“可直到离世,也没能等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白茴话语中透着一股哀怨,悲伤又缠绵,不知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林玥:“白姑娘,你们是如何得知他就在烟沙城呢?”
“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爷爷终日四处打听消息,历经艰辛终于得知,父亲很有可能来自烟沙城。”
後来经中间人介绍,白茴的爷爷戚老头结识了商会的贾会长。
有一天,当他们登门拜访时,恰好遇见了一个来自烟沙城的人。
那个人看过他们手中的信物後,确认这正是虎鲸帮白鲨堂主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