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丶夫人,不好啦!”一名小厮急匆匆的跑来。
“何事如此慌张?”郁楠皱着眉,出声呵斥道。
“小少爷丶小少爷不见了!”小厮喘着气递上一封信。
“咳咳……”一名妇人焦急的抓住郁楠的手,“安哥儿呢?”
郁楠皱着眉,将信纸递给妇人:“他偷偷跟着林溯走了!”
“胡闹!快……快……派人把他追回来!他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哪能受得沙漠的风沙……”说得急了,妇人又止不住的咳。
“夫人,儿大不由娘!安哥儿性子跳脱,这些年要不是身子骨不好,需要将养,早出去历练了!”
郁楠陷入片刻沉思:“安哥儿虽然表面看起来娇弱,实则性子坚韧,他迟早会长大,更何况他的身份……”
“我不管他什麽身份,我只知道他就是我儿,我只希望我的安哥儿平安喜乐一生!”
“夫人……我何尝不想,但你我都心知肚明。”
妇人靠在夫君肩上,小声抽泣,郁楠抚着她的後背,眼神中满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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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的风沙刮得人脸生疼,郁安哪怕是脸上蒙了一层皮,也是经受不住的。
他鼻头晒得通红,脸皮上划出几条细纹,果真是身娇体贵的小少爷。
林溯从行李箱翻出一顶帷帽:“戴上吧!”
郁安看了他一眼,并未伸手去接。这帷帽一看就是女子所用,他堂堂七尺男儿,怎麽能戴这个?
林溯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轻笑道:“在沙漠中,可顾不得这麽多。若是晒伤了,可有的受了。”
郁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帷帽,将它戴在了头上。虽觉有些怪异,但确实阻挡了不少风沙。
“还是你考虑周全,不过你怎麽会随身携带女子的帷帽?”郁安右手食指轻轻拍打着下巴,疑惑道。
林溯笑了笑:“家中内子听说烟沙城的玉特别好,本想随我一道来挑拣一块,谁知娘家突然有事,临了没来。”
言毕便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郁安身旁,继续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郁安渐渐体力不支,落在队伍後面,双腿跟灌铅了似的,每走一步都疼痛不已。
林溯眼神中充满惊讶,他实在没想到一向磕碰到都会撒娇大呼“疼”的贵少爷,竟也能坚持这麽久。
郁安停下脚步,微微喘着气。他擡头望向远处,一片金黄的沙丘连绵不绝,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林……叔……,还要……多久……才能……走出……这片沙漠。。。。。。”郁安断断续续道,眼中满是疲惫。
林溯走上前来,递给郁安一个水囊,“喝点水吧,我们必须要在天黑之前到达水源地,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能到达目的地。”
郁安接过水,只轻轻抿了一口,他知道对于此刻而言,水有多珍贵。
他看着林溯已经干裂的嘴唇,心里生出一丝愧疚,“林叔,给你添麻烦了!”
林溯摇摇头:“我只是心疼你,从未吃过这般苦楚。”
後悔吗?
肯定不。
只要能带回药救治阿娘,什麽苦都值。
最後,郁安实在是连腿都擡不动了,林溯只好将行李取下来,把他扶到骆驼背上。
紧赶慢赶,终于在夕阳的馀晖彻底消失前走到了一个补给点。
林溯叫醒骆驼上昏昏欲睡的人,郁安擡眼,大夥都已经在准备安营扎寨了!
吃完东西,大家都各自躺下休息,林溯叮嘱他千万不要单独离开,哪怕是解手也得在有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