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司机开着那台迈巴赫的商务车停在酒吧的不远处,魏远舟穿着一身商务西装推开酒吧的门,于是红丝巾在第二晚又遇到了无心撩骚的男人。
魏清最近在网上聊了一个挺合得来的人,对他的纯白色头像满意,他上线的时间多是晚上,偶尔聊几句,也不会多打听个人的私事,这种简洁利落的风格,魏清很赞赏。
一天晚上,白色头像,昵称为诺亚,发来:要不我们交换一个秘密吧?
刺青:秘密?
诺亚:嗯。
刺青:可以,我最不缺秘密。
诺亚:这个号不是我的,头像是我新换的,我是为了调查一个人。
魏清打开他的简介画面,注册时间为五年前,自我介绍也是花里胡哨的,的确有些违和,卧底之类的?
刺青:我杀过人,两个。
刺青:怎麽,不信还是害怕?
诺亚:不是的,只是不知道怎麽回你。
不是什麽?不是不信,还是不是害怕?这句话发过去的时候,对面已经下线。魏清搓了搓脸,将消息撤回。
魏清最近失眠地厉害,也许是那一方小天地更适合他吧,明明在里面的时候还有食欲,有困意。无聊的时间总是让他无所适从,他动身前往老宅,决定再去睹物思人一番,另外开始计划下自己的生活了。
这番前去,一路畅通,山林褪去灰色,浅绿浮现在枝头,难得阳光正好,斑驳的树影洋洋洒洒地落在车上丶身上。
只是在阳光下的老宅,更显落寞,大门上了一把锁,魏清只好凭借印象里安保漏洞的那处围墙,翻身而进。
客厅博古架上的小狗不在了,仅留下一个稍显深色些的印子。
花卷是一只小型贵宾,魏远舟回来的时候,它已经六岁了,五年後它就因肾脏衰竭死了。那个时候的魏远舟在上小学四年级,伤心地稀里哗啦地流眼泪,魏清只好找人将花卷的尸体做成了标本,安慰说,它还在。
二楼靠近楼梯的地方有一小块突出的平台,因为没有护栏,经过的人鲜少过去。
魏远舟读初一的时候,魏杰因为事务繁忙,就特意请了个阿姨专门照顾他的饮食。可没想到,那个阿姨觉得魏远舟是不受宠的小三生的儿子,私底下并不好好照料,偶尔还会打他。
一天魏清经过的时候,听到平台处有声音,才发现是魏远舟在吸鼻子。後来那个阿姨被辞退後就再也没有招过,魏清因为照顾他和他待的时间也变多了起来。
魏清不知不觉走到了魏远舟的房间,里面的桌面上有几个相框,其中有一张是魏远舟坐在医院的凳子上傻笑,眼睛肿了起来,脸颊贴着纱布的照片。
那是高一的时候,班里几个小混混嘲笑他是没有妈的小孩,被魏清接他放学的时候看到了,诱他反击,而自己则坐在车里给他加油。
魏清走到三楼,魏杰房间拐角处的那块木地板依旧翘起一点,他再次被绊到一趋蹡。
他觉得有些无力,就地坐下,望着走廊,百转千愁,阳光打在地板刺得视线一片发白。
杀得了那两个人渣又怎样,回不来的还是回不来啊,魏清眨巴着受光线刺激的眼睛,肩背微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