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酒杯就馀留了一个青色的橄榄,魏清不太适应长时间的嘈杂,耳膜轰鸣得难受,他目光搜寻杜飞的身影,准备走之前打声招呼,没想到发现了一些的不寻常。
有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在角落偷偷摸摸地和一个有着波浪卷发的女人交换物品,女人扫码支付後往卫生间走去了,随後那两个男人又开始东张西望地寻找下一个“顾客”了。
可魏清分明记得杜飞是没有穿制服的,只是戴了一个荧光的工作牌,他观察了别的工作人员,除了门口的安保,剩下的都是戴了和杜飞一样的荧光工作牌和配套的对讲机,所以他们在卖什麽东西?
魏清紧促眉头,正要离开的计划取消,他坐在吧台的阴影处,打算观察下那个女人出来後的反应。
几分钟後,女人从卫生间的方向出来,整个人是摇摆着的,因身材火辣又衣着暴露,路过时有一个大胆的男人伸手捏了女人的臀部,她恍若未觉,往舞池走去,如鱼入海。
二十分钟过去了,无论是换音乐的间隙,还是较为低缓的节奏,波浪卷发的女人依旧疯狂摇摆,高耸的胸部晃荡不停,周围的人也见怪不怪了。
直到有一个**上头的男人将她搂住,猴急地上下其手,女人因手脚被束缚,发疯般挣扎,大张的嘴里发出的尖叫声隐匿在声浪中,她大力地将男人推倒在地,周围被波及的人群惊吓後以两人为中心空出一块。
DJ音乐停止下来,女人手舞足蹈的肢体碰撞声在安静的人群中变得怪异,长发乱糟糟地糊在她的脸上。
场内的绚丽的彩灯变为普通的白炽灯,光怪陆离的世界瞬间惨白。
魏清从女人未被发丝遮掩的双眼里,看到的是不甘的沉沦,在这个俗世痛苦的挣扎。所幸是安保组的反应迅速,两分钟後便将女人带走了,舞池又恢复了热闹。
魏清同酒保交代一声,将几张纸币压在喝了一半的蓝色液体的杯子下,便起身离开。经过第一个隔音门後,喧闹瞬间减少,还未走至大门,身後传来急忙的跑步声。
“清哥!”
魏清转身,看着三步并两步过来的杜飞,低着头问:“还有事?”
杜飞看了看通道,零散地或站或蹲着几人,指了指门外。
魏清点点头,跟在杜飞身後。
刚走出门口,便看到了两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路边,後面的迈巴赫在保镖的开门下,迈步而出一个高大的男人,另一辆黑色的奔驰车的人已经候在一旁,男人身旁秘书模样的人与迎面走来,而刚刚从魏清身边经过店长模样的人打招呼。
魏清加快两步走到拐角,背对着这群人,依旧能清晰听到他们的寒暄。
杜飞微仰着头,面色潮红:“我,我可以要你的电话吗?”
就在他们将男人迎进门口,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魏总!”。那群人不约而同停下交谈,被喊的人没有出声。
“魏总,我找了你好多次了,你的秘书都不让我见你。”女人见有望,赶紧开口诉苦,嗓音柔美。
沉默片刻後,男人冷淡开口了:“你是?”
魏清看着眼前期盼的眼神,不忍拒绝,他接过杜飞的手机,一边输入号码,一边侧耳倾听着。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
男人冷淡的口吻带上几分的不耐烦地打断道:“不记得了,没事我先走了。”
“别,别走!我什麽时候可以和你再说会儿话?”女人匆忙挽留,後果是被保镖等人隔开,然後在吃瓜群衆的目光中沮丧离场。
魏清将手机递回给杜飞,他接过後再靠近两步,忐忑地开口:“清哥,我出来了两年,这段时间都时不时想起你。”
已是夜深,街灯下,唯有明确目的地向前进的人和少量游荡在街上的人,昏暗的拐角处隐蔽安静。
“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混沌的脑子,和出口的冷漠,让魏清上一秒还在鄙夷魏远舟,下一秒就发觉自己也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