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九头蛇的首脑们对这个幽灵没什麽感觉,甚至并不认为对方是一个强敌。
九头蛇是一个有纪律的组织,他们构架很完整,并不是杀一两个人,毁掉一两处基地就能消灭得了的,这些袭扰的行为最多只是他们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拖慢了九头蛇重返陆地夺取世界的伟大事业的脚步,但也仅仅是拖慢而已。
苍蝇只要失手一次,就死无葬身之地,他们的夥伴甚至不可能知道他们死在哪里,没人会为他们收尸。就像一片树叶落下,无人在意。
但事情渐渐变得有些不太寻常起来。
苍蝇总是非在身边嗡嗡作响也让人烦得很,这是一只聪明的苍蝇,已经躲过了几次围剿,好几次都已经身陷绝境,但最终总是绝处逢生。
这个幽灵不同寻常。
这必不可能是一个庞大的队伍,更有可能是一支机动性极强的精英小队,甚至是单兵作战。这是一个对于九头蛇过于了解的敌人,甚至有时候这种作战方式让人联想到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对手。
在这之前,泽莫也曾在高层的会议上提出过自己的看法,他怀疑这只小队当中有美国队长的手笔,甚至就是他本人参与其中。
但当时没人赞同这个观点。
九头蛇夫人甚至直接说:“孩子,我看你是太敏感了。”
他们在神盾局的人时刻关注这个头号反动分子的动向,他们知道美国队长正在适应这个世界,他渴望工作,但神盾局选择安排他去度假,这个安排还让他和尼克·弗瑞大吵一架,最终不欢而散。
九头蛇夫人:“如果你记得,上次我们的人还在夏威夷的海滩上见过愁容满面的美国队长。”
确实,没人能忘记那个背影。欢乐的人群当中唯一一个苦闷的人,他看着大海,看着欢笑的人群,努力想要牵起一个笑容,但最终还是失败了。他只是略显呆滞的坐在人群之中。
长久以来的胜利让人有些松懈了。
美国队长刚刚苏醒时倒是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悚,但是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太久,而这位九十年前的战士又始终无法适应这个世界,甚至表现出了自己颓丧暴躁的一面——就像一个郁郁不得志的普通男人。
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们竟然会用“普通”这个词语来形容美国队长?
但是谁能拒绝看到曾经的仇敌露出疲态显出弱势?观察美国队长的丑态甚至已经成为了一些人的消遣。这个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男人在新一代的九头蛇之中渐渐成为了一个笑话。
谁会惧怕一个笑话呢。
但泽莫觉得不对。
肯定有哪里不对,美国队长那可是美国队长啊!
九十年前的九头蛇是怎麽覆灭的,你们是都忘记了吗???
可是九十年前的事情已经成为了一个故事,尤其是当故事的主角又一次出现在大衆之前,表现出与曾经的神勇截然不同的一面。他依然身负神力,在纽约之战当中又显示出了自己出色的战士品格,但是那又怎麽样呢?
这个人只有在战场上才会重新变成那个“美国队长”,他的运筹帷幄在平时的生活当中毫无勇武之地。
泽莫曾经试图警告他人,然而那是大家都忙着奚落敌人,有谁会喜欢在派对上扫兴的人呢。
但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些讨厌的蚂蚁撕咬出的伤口越来越多,甚至有时还会要在重要关窍,即便是砍掉一个头就生出两个头的九头蛇也有些吃不消了。
他们开始重视起这个幽灵,希望为时未晚。
泽莫依然坚信美国队长必然在这一支总是袭扰斩首九头蛇秘密基地的队伍当中。
他决定啓用“资産”。
但在啓用时出现了一个问题。
多次洗脑後“资産”出现了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密码对于他的控制依然强势,但“资産”曾经那些在一次次洗脑当中被粉碎的记忆开始缓慢的浮现,九头蛇的神经学家判断这可能是因为大脑受损之後出现的错乱,除了需要“资産”精神调整之外,他们更需要对于密码进行一些调整。
“这只理论上可行的方法,但是这根本没有办法实际操作,至少以我们现在技术是不行的。”神经学家说:“他的大脑已经成了一团乱麻,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成为了不能修改的,不能增加或删减,只能进行微调。事实上他到现在还活着,还有思考能力,我对此感到无比震惊。”
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在被不讲规则的胡乱修改之後産生了许多bug,这台机器又被无数次“恢复出厂设置”,对于自身的存在已经産生了一些动摇。现在他处于一种稳定又不稳定的状态,每一个bug都有其作用,不能修改,不然“资産”就没有办法顺利运作——但是bug会让“资産”陷入疑惑和动摇,它们会调动一些破碎的记忆,扰乱“资産”的大脑。
泽莫首次下令解冻之後,“资産”恢复思考就出现了反抗和越狱行为,在被密码词重新控制之後,他在命令的作用下重新走进冷冻仓。之後他们又试了几次,反抗一次比一次剧烈,最後一次甚至已经让他一路突围到基地的门口。
九头蛇的内部的神经学家已经对此束手无策了,他们只能寄希望于重新洗脑,更加彻底的洗脑,让那些破碎的记忆彻底破碎,将过去的痕迹从“资産”的身上彻底清除。
或者干脆,直接报废“资産”。
这时最後的办法,但“资産”太宝贵了,他是无数人新学的融合,是独一无二的神兵利器,最好用最趁手的一把刀。在这样做之前,泽莫决定做一点别的尝试,尽可能保下“资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