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被迫仰起头,那剪刀也跟着他的动作往里推。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眼前的人带到了一个偏僻的湖旁。湖的前面是许许多多的树,像一排屏障一样,彻底隔绝了两边。即使周奕现在想要将猪头人引来借此逃脱,也没有任何的机会。
“我们出现的地点不一样,你长得跟周奕一样,我才会先入为主把你认成周奕。”对面的男人眼里的杀意不减反增,“所以,证明一下你是周奕。”
。。。神经病啊,我还要证明我自己就是我自己。
周奕被这人渐渐逼退到边缘,差一步就要踩空跌落到湖中。
他伸手拿起面前的男人刚刚地给自己的剪刀,放在胸前,刀口对着他说:“我是自己还要我怎麽证明?既然你能怀疑我是假的,那我是不是也有理由怀疑你不是真的?”
从进门到现在,周奕走的每一步路都是男人带着些许引导的,每一个分岔路口,周奕都踩着他脚印往前走。如果这个男人是假的,那麽现在的周奕就是被一步一步引进陷阱的猎物,还是勾勾手指就能来的那种。
可恶。。。
周奕的恨意和悔意在此刻同时上升。
我怎麽能盲目相信他。
对面男人好像听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话一样,对着周奕的剪刀更近了。
周奕也不甘示弱,一只手握住男人的刀口,另一只手拿着剪刀准备殊死一搏。尖锐的剪刀割伤了他的掌心,鲜血顺着掌纹滴落到地上。
突然,他手心里的剪刀被男人抽走,男人将它放在手心玩弄,仔仔细细的用衣袖擦干上面的血迹。他眼里的杀意被满满的笑意所替代,带着玩世不恭的说:“我逗你玩呢,你怎麽还不相信我。”
周奕没有被这反应所蛊惑,他握紧手上的那只手,疼痛让他更加的清醒。同时将手里的剪刀放在对面男人的脖颈处。
手稳稳的,虚放在那里。
就像之前男人做过的一样。
男人看他这个反应笑的更大声了,眼神里充满着赞赏。他几乎接近癫狂的笑着,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亲昵的说:“你怎麽不信我呢。”
周奕要挟着男人,一步一步离开湖边,往另一边退去。
他没想要杀了眼前这个人,或者说是怪物。
蜘蛛怪和画框的经历告诉他,不能和怪物正面对抗,没有半分胜算。
周奕退到哪里,男人就跟着哪里。如果不是两人中间横着一把剪刀,男人估计能更贴近。周奕想甩掉他,可对面的男人似乎就是要跟他到底的模样。
男人说:“你不是一直都在怀疑我吗?我只是教你怎麽表达而已,周奕。”
周奕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依然用馀光观察身後的环境往後退。他连手心都在冒汗,脚尖都是绷紧的。而男人活像来旅游的,举着双手悠闲自得。
“你不相信我,我很欣慰,但你也不应该拿刀指着我啊。伤到了怎麽办呀小奕。”男人委屈的说。
周奕往後退了一段路後直接撞到了一面墙壁,硬邦邦的,阻挡了他的步伐。而他现在右边是一条小路,两侧是草坪。小路一直延伸到中心的亭子,亭子後的是一个大型广场,里面还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在打羽毛球,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嬉笑打闹的声音。左边是另一条小路,一直延伸到刚刚的湖边,周围没有人。
他尝试性的用自己的空出来的右手对着身後的墙壁仔细且用力的按了按。硬邦邦的,也没有其他能推动的东西。
背後的触感告诉他。
这绝不是能走的一条路。
男人仿佛知道周奕心中所想一样,亲昵态度不改,继续说道:“那边没有路,路是这边。”
手指的地方正是周奕身後的墙壁。
周奕擡起脚慢慢往另一边靠着,男人无奈的说:“那边没有路,你再走两步会掉河里的。”
突然,周奕停住了脚步问:“我还能信你吗?”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周奕继续拿着剪刀,他又问:“所以我能信你吗?”
02微微低着头,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样,再擡头的还是脸上又恢复了那个笑容,他答非所问的说:“我曾经也很相信你。”
远处的路人似乎是瞧见了这里的争执,或者是闻到了什麽味道。在正常视角下,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羽毛球拍,一瘸一拐的往这边靠。好几个人争先恐後,凑成一团。
越靠近周奕它们的速度就越快,眼底的清醒被嗜血的情绪所替换,正常的手臂正在异化成斧头,像个软塌塌的肉瘤被捏成各种形状。肉眼可见的人体组织在他们的左手上来回蠕动。每走一步,嘴里的口水就滴在地上。
恶心至极。
周奕不知道後面发生了什麽,只是後退着往小道上走。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被刀指着时産生的死亡恐惧,他这辈子不想体会第二次。
他只想走,只想躲开,躲得远远的。
这回男人没有紧跟着周奕,反而停在原地不动。随後一直举着的双手悬在胸前,轻轻拍了两下空气,诡异的像在隔空安抚着周奕的情绪。接着他突然往後退了三步,然後猛的向前冲。一只手握住周奕的刀尖,一只手抱着周奕腰,带着他狠狠地朝身後的那墙壁撞过去。
撞过去的一瞬间,一只腐烂的手猛地伸向他们的头部位置,却落了个空。
被当成人肉垫子的周奕,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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