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脱光了也不足以吸引对方……可想而知,谢凛真的对他没有一点兴趣了。
他绝望了。
谢凛觉得方弈柏简直太不清醒,他可能是太虚了,一点发热就可能産生一些幻觉。
在什麽样的精神状况下才会使方弈柏向自己主动求欢?
……大概是梦里反复想到谢凛的恳求吧,他的精神压力太大了,很可能气血两亏。
谢凛吩咐厨房从现在开始每天给方弈柏准备一些补品,监督方弈柏吃下去。
但这天之後方弈柏就不怎麽跟谢凛说话了,虽然谢凛不知道具体因为什麽,但方弈柏很生气,赌气不见人,不理他。
谢凛虽然很想好好哄他,但其实他自己也有点尴尬,无论如何他也不想成为一个老是对着病人发-情的禽兽。
所以他减少了和方弈柏的碰面,只每天按时陪方弈柏吃饭,监督他好好休息睡觉,就尽量不在他的房间呆。
结果隔天,谢凛睁开眼,发现方弈柏非但没有在病床上好好躺着,竟然还吊在墙上擦窗户玻璃。
“你在干什麽?快下来!”
谢凛难以置信,又不敢冒然上前怕方弈柏一个不留神摔下来。
方弈柏淡淡地说,“佣人不够了,我在帮忙。”
“你在说什麽?……”
“我还欠你的钱需要还账不是吗,我在实验室打杂的工资很低根本不够还的,所以还得在这里做事不是吗。”
“你还病着,快给我下来!”
“我已经好了。”
“那也不需要你做这些,乖,下来!”
“不需要我做这些,那要我做什麽?”方弈柏直直地望着他,别人说我是你养的金丝雀……连你的继母不也这样说麽,但是你也不碰我啊,那我是什麽身份,怎麽还你钱?”
谢凛扶额,不知道要怎麽解释,他就知道李熙给方弈柏带来的伤害不会这麽容易平复,而自己曾经的所做所为就更是荒唐了,“不需要你还了,那时是我混账瞎说的,你不欠我什麽。你什麽也不用做,就乖乖地健康地呆着好不好?你快下来好不好。”
方弈柏嗤笑,“什麽也不用做……我是你的谁?就这麽白吃白喝被你养着吗?”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谢凛,“我是你的什麽人呢?”
谢凛,“你……”
方弈柏看着谢凛张了张嘴,最终闭上了,像没什麽好说的,他眼中的神彩也黯淡了。
“你是不是又要说什麽恩情?什麽年代了,什麽东西都是可以被估价的,你给我买了那麽多东西,恩情什麽的早就还够了吧。就算你觉得不够,你的另一半呢?你的未婚妻子能允许你白养着我这样一个人吗?”
他越说越激动,谢凛吓得跑到窗户底下想要接住他,还好方弈柏慢慢下来了。
他身上沾了不少灰,甚至还换上了佣人的制服。
在谢凛跟刘管家强调,“别让他干粗活”的同时,方弈柏却说,“只要在观湖别墅呆一天,我不会吃白饭的。”
刘管家左右为难,看看方弈柏又看看谢凛,只好把脑袋垂了下去。
谢凛有点生气了,“方弈柏你到底想要干什麽?”
方弈柏气鼓鼓地看着他,竟然眼睛也气红了,他肉眼可见地委屈憋闷极了,把手里的刮水板和抹布往地上一扔,甩着手跑掉了。
虽然谢凛给方弈柏请好了假,但第二天,对方就坚持要去实验室工作。
谢凛没有办法,放他去了。
他心里有一点嫉妒赵庚寅对学生的吸引力,如果他也是一个专业向的教授,也许和方弈柏就会更多些崇敬,他们之间大概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也许就有更多合理的接触。
和方弈柏冷战了一个星期,谢凛想找方弈柏好好谈一谈,现在的方弈柏在他眼里就像一个叛逆期来临的小孩,实在让他无可奈何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