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者谢焕,成了一位情圣。惹人怜悯。
谢凛冷冷地问,“你同情他?”
卓司南摊手,“那倒没有,我又不是那个小情人。”
我又不是那个小情人。
谢凛冷哼一声。
回去的车上,谢凛翻了翻新闻周刊,处理了几家胆子大的媒体。
谢焕被送去欧洲的事情,谢凛没打算藏,媒体自然大肆报道了,取了些耸人听闻的标题博眼球,褒贬不一。关于兄弟阋墙的真相,小道消息层出不穷,还真有人提到了方弈柏,只是没有点名道姓,全部用的代称。
商战无趣,远不如桃色绯闻撩人。于是小道八卦写得缠绵悱恻,比真实发生的故事狗血百倍……而大部分路人的观感也如卓司南一样,纷纷感叹谢家二公子的情深一片,可歌可泣。
至于谢凛,自古君王无情,不过是个挥刀向有情人的刽子手罢了。
——最重要的是,方弈柏应该也是如此想的。
谢凛揉了揉额角,他的手机这时响起。
他烦躁地瞟了一眼,才发现之前已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且都是观湖别墅的安保打来的。
谢凛接通,那边的声音又急又喘,说方弈柏跑了。
谢凛一时没反应过来,“再说一遍!”
“……方先生不见了,我们还在找……”
一瞬间像是周围的磁场发生了变化,电话的声音变成极端刺耳的锐响,如同麦克风的啸叫震耳欲聋,谢凛的脑子就如同被这声锐响击穿一样,空了一瞬。
他扶着额,猛然惊醒过来,让司机调头,“——回观湖别墅!”
一路上车子开得飞快,甚至闯了两个红灯。
司机紧张地从後视镜里发现谢凛面无表情。
谢凛握着手机,坐得极端正。这时,他的心里突然一片清明,刚刚的瞬间他已经得到了一个答案,他不会後悔对方弈柏做出这些罪行,不管对方逃去了哪里,他都要将他抓回来。
他已经默认了自己就是这样偏执和疯狂,突破道德的藩篱。
等回到观湖别墅时保安跟谢凛说已经分析出方弈柏所在的大致位置,“……我们排除了另外三个方向的可能性,只能是西边,但范围还是有些大……而且西边是山林,搜寻难度较大,需要放猎犬。”
“发动所有的人去找!放犬!——一天不行就两天,找到人为止!”
安保组从没见过谢凛发这麽大的火。
当晚月冷如霜,谢凛的神色却比严霜更为森冷。
方弈柏从观湖别墅跑出来的时候是傍晚时分,五点四十。
他喜欢在院子里闲逛,这事大家已经习惯了。
一开始方弈柏在花房赏花,後来又去看了看鱼,没有人知道他其实在道别。
趁巡视的安保人员没注意,他从围墙一处翻了出去。
这围墙并不太高,因为上面铺了电网,一般人是不敢贸然靠近的,但方弈柏从佣人那里听说之前电死过飞鸟,谢凛嫌晦气,後来电网就不怎麽通电了。大家也都默认三米的墙应该没什麽问题,但方弈柏从一辆园艺推土车上垫了脚,剪断了电网,一下就翻过去了。
虽然跳下去的时候他的脚稍稍崴了一下,好在他知道要身体朝旁边滚一圈卸力,伤得不重。
方弈柏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土,离开时回了三次头跟身後的别墅说再见。
他什麽也没拿,与其说是蓄谋已久,不如说是情绪积压到某个极限时的爆发。
真跑出来了,他发现自己内心竟还有一点不舍……
他觉得有点可耻,便强压下心中的酸涩拼命地往前走。
不知道自己具体的方位,观湖别墅太偏了,坐拥大山和湖泊,隐世清幽,也意味着方弈柏找到大路和人烟的难度变大。
方弈柏决定朝着一个比较像通往大路的方向试试看,只要找到大路,搭个顺风车随便到市区就好。
但他才出来半个小时,就听到身後传来搜捕的声音。
是安保组的人通过监控发现他不见了。
一旦後面有人追过来,方弈柏就有点慌了,他只好先找地方躲起来。
灌木的树枝戳着他的脸,上面还有一堆蜘蛛网,手被松叶和石子硌得生痛,他差一点就不受控制地走出去,说“我在这儿。”
他的内心充斥着纠结和矛盾,方弈柏觉得自己快哭了。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个样子。
——曾经,谢凛一直是他最想接近的人。
他的生命之光,他的灵魂。
他能活到现在,享受着好的教育环境,考上顶级学府,都是因为谢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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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忐忑的排榜时间……自我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