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酒壶口子刚到嘴边,木场老板瞥眼就见着了老熟人。
&esp;&esp;他立马放下手中的酒迎了上去:
&esp;&esp;“那么快身体就恢复了?好透了没得哦!”
&esp;&esp;来的男人放下板车解下了宽肩上捆束的拖绳。
&esp;&esp;不似从前阴沉,他精神气不仅十足,脸上容光焕发:
&esp;&esp;“没什么事了。”
&esp;&esp;没待多几声寒暄,男人直言:
&esp;&esp;“南江的上品料多久能拿得货?”
&esp;&esp;“要多少嘛。”
&esp;&esp;木厂老板掏出了烟盒子,撅着嘴巴从里头衔出了一支烟。
&esp;&esp;“要得八车。”
&esp;&esp;只听喜笑一声,木厂老板烟也不点了,俩指摘下烟支感叹道:
&esp;&esp;“怎么的,接了个大单啊?”
&esp;&esp;“自己用。”
&esp;&esp;“自己用?”
&esp;&esp;灰白色瞳眸视线空散,目盲的男人微微侧首。
&esp;&esp;像是在掩饰嘴角不经意扬起的弧度:
&esp;&esp;“要成家了。”
&esp;&esp;“哎呀!”
&esp;&esp;小老头俩眼睛瞪得老大,笑出了满脸褶子:
&esp;&esp;“恭喜恭喜啊!到时候要叫我喝喜酒咯。”
&esp;&esp;男人没有再掩饰笑容。
&esp;&esp;他抬起头坦然面向光束,任光线穿梭于他前额碎发之间:
&esp;&esp;“一定。”
&esp;&esp;泥巴路铺上了水泥。
&esp;&esp;没了被压凹的洼坑与凸起的散石,板车载着木料子拖起来没有以往那么费劲。
&esp;&esp;天光不灼人,几阵风过还带有些微凉意。
&esp;&esp;本应安静的乡间小道上,此时从远处传来凌乱的外乡人声。
&esp;&esp;“陈挚!是陈挚吗?”
&esp;&esp;惊呼声后,人声沸腾而起。
&esp;&esp;一大片人潮向他涌了过来。
&esp;&esp;“请问,是木匠师傅陈挚吗?”
&esp;&esp;盲杖打在了人脚边,陈挚停下了脚步急忙将手中的木棍子往回收。
&esp;&esp;听着人群朝他压来,他立马竖起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