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又说:“我妈说一年多不久,以前的好日子没教会他的,到里边儿去好好学,好好反思,等出来了就干点儿卖力气的活儿,踏踏实实的挣钱娶媳妇。”
说到这儿杨柳一顿,再也忍不住擡起头哭的更凶,红着鼻尖儿哽咽着喊:“谁还要他。”
……
赵行简在道口等的时间不久,等街口拐出来个人,他碾灭指尖儿的烟看过去。
看到人他愣了愣,但什麽也没问,带着楚明河上了车。
原本定下的是今天下午要去楚家,但看了看楚明河的状态,他把车开回了西庭的别墅。
楚明河没说什麽,只是在赵行简问今天晚上吃什麽的时候答了一句。
等赵行简把炒饭端上桌,他人却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外面的雪积了厚厚的一层,但年前剩下的这几天天气还不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赵行简往他身上搭了件厚绒毯,关了大灯後自己也没吃饭,去处理下午推迟的工作。
接近晚上十二点楚明河才醒过来,醒了以後他条件反射的去摸旁边本该躺着的人,等手臂砸在冰凉的矮几上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赵行简听到动静过来,捉了他的手腕揉搓两下道:“饭也没吃上就睡着了。”
楚明河缓了缓,而後才掀了毯子坐起来。
“你炒饭的声音催眠。”
赵行简低声笑了笑问:“饿不饿?”
“饿,”楚明河看看餐桌上冷掉的饭,也许是睡着觉闻香味闻够了,他收回尚不大清醒的视线说,“但不想吃炒饭了。”
四十分钟後,餐桌上重新摆上了一份小龙虾炒面,外加一杯牛奶。
楚明河吃着剥好的虾,看一眼牛奶杯子问:“是一周前剩下的吗?”
“不是。”
还记仇呢,赵行简放下心道,“新鲜的。”
楚明河碰了下杯壁,温热的,然後把自己面前摆着的东西消灭干净了。
赵行简把餐桌上的盘子杯子收拾干净,出了厨房後楚明河竟然还在那处坐着。
他走过去问:“想怎麽做?”
楚明河诧异的擡头看他,赵行简就又问了一遍。
沉默片刻,楚明河说:“我……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赵行简顿了顿,而後才笑说:“因为这事郁闷了一晚上?”
楚明河脸一红,拍开他给自己整理睡乱的衣领的手,赵行简就说:“好办,我帮他找辩护律师。”
楚明河一愣,诧异的擡头看他,显然没想到赵行简答应的这麽爽快。
赵行简回视他,片刻後才说:“但我没办法保证他下次还会做出什麽事。”
楚明河眼睫微颤,沉默片刻。
“明河,”赵行简看着他,轻声道,“有些教训是必须要给的。”
楚明河垂眼,他明白,但想起杨柳和刘姨就不只是理性考虑那麽简单。
赵行简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没说其他的,给他时间让他慢慢想,只带着人上楼洗澡,睡不着也关了灯在床上躺着。
……
楚明河是凌晨五六点钟才睡过去的,赵行简看了一眼已经睡安稳的楚明河,轻声下了床。